如今回想起与苓儿的这一段,他诸多感叹,他从未喜欢过她,她却为了替他生孩子而死去,最后连孩子也没保下,当时他曾经为此伤痛过,可自己心里清楚明白,那只是可怜她是个薄命不幸的女子,真正的丧妻之痛,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自知对亡妻太过冷情,可感情之事,他勉强不了自己,就像……
雷青堂瞧向床上的水玉兰,眼神逐渐幽深起来。苓儿死后,他经常远行谈生意,这期间他遇过不少女人,可兰儿是自己这些年来唯一动心的女人。
他喜欢她的纯真率性,也喜欢她的牛脾气、直肠子,更爱她对自己发火的样子,他能从中找到安抚她的乐趣,遇见她后雷青堂才算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死去的妻子,因为妻子太沉闷,而自己更闷,两个闷葫芦在一起,那无疑是个烧不热的冷灶。
他满心爱恋的轻握住水玉兰的手,这一握,她长睫细微的动了一下,可之后却再无动静。
他眼睑低敛,嘴角轻勾,对这丫鬟,他也算透彻了解的,知道她这是醒了,却不敢张开眼。
他故意起身,再去拧了白巾过来,先是为她擦拭了额头,接着沿着细致的耳垂、白嫩的颈项,一路慢悠悠地往下滑,徘徊在她的裸背上,他感受到自己擦拭的这副身子越来越僵硬了,可她越僵硬,他嘴角弧度越是上扬。
之前做同样的动作,他未有任何分心与遐想,可这回,眼下的她身材秾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肤腻雪,这一挑逗,自己都要把持不住了。
手中的白巾持续往下游走,即将碰到她白晰的美臀时,她再也忍不住,终于大声喊道:“住手!”
雷青堂手顿了下来,但也未移开,还搁在她纤软的腰上。“你醒了啊?”他故意不疾不徐的问。
“对,奴婢醒了,可您在做什么?!”她羞赧又生气的问。
他闲适的在床边坐下,一指托起她的下巴,像是欣赏她的怒容。“你高烧不退,我正为你降温,温度不降,你会有危险的。”
“那也不需要二少爷亲自动手!”她急得涌泪了。
她醒来一会了,醒来时全身剧痛,尤其是后背,这才想起自己被砍了一刀,受伤了,本想开口唤人问情况的,但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光着身子的躺在他床上,为此她差点没有再度惊昏过去,强自镇定后自己才没有失声尖叫出来。
后来瞄见他一会盯着自己,一会神情远飘不知在想什么?她想叫他走,又没勇气让他晓得自己醒了,承受眼前衣不蔽体的窘境,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着他自己消失,好赶紧穿上衣裳离开他的床,可哪知他又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她立刻心慌了,接下来,他的动作更惊人,竟……她不敢去回想刚才的情景,只知自己再也装不下去,不醒来不行了。
见她洒泪,他目光里的那丝邪气渐渐退去,不再同她玩笑。
“别哭。”他从来不曾安慰过人,当然也不懂如何安慰她,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但他没想到,这两个字一出,更多泪水扑簌簌的滑落她脸颊。“您太过分了,这之后教奴婢怎么做人!”她泣声。
他面色一整,炯炯的双瞳就像烈火一般直视着她。“我明白这叫趁人之危,可我不是君子,若有机会得到你,我不会有任何一丝犹豫的!”
他的话就像箭一样,凌厉的射进她的心脏,令她的心房紧紧涨涨的,不能呼吸。
事实上,受伤之后,她隐隐约约还有知觉,依稀晓得是他目不交睫的照顾自己,他喂她喝药、包扎伤口、给她擦身子,若非他细心照料,自己无法度过这场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