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里就数老二最有能力,他自个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年曾不自量力的主事过一段日子,结果险些将秦家大业给毁了,让一家老小上街喝西北风,自那之後,他不敢再以长兄的身分插手管事,情愿当个闲闲无事的大爷,成天在妓院里泡着。
然而自个儿虽撑不起家业,老三却也不是可靠之辈。从小到大,都不知在鬼门关前走过几回了,可这小子总有办法再折回来,尽管小命勉强保住,但身子娇贵得很,根本禁不起操劳,要知道,秦家可不是一般富户,而是跺个脚就足以让国库坍去一角的大富之家。
秦家庞大的生意,可不比皇帝治国简单,想想老二会走,或许不单是跟郡主呕气,多少也跟沉重的家业脱离不了干系,老二这是聪明,早早抽身过他轻松舒服的日子。
「大哥的意思我懂,您是担心小弟担不起秦家的重责大任,可小弟却不这么认为,我身子是差了点,可脑袋并不差,举凡和帐有关的,我样样做得到,不比二哥差多少,二哥既放心我当,那大哥也不必太担忧,小弟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温文的说。
秦有菊身形虽瘦削,可五官十分立体,轮廓斯文而清俊,别有一番俊逸清远的气质,说话时虽未显铿锵有力,但声音温厚令人不忍拂之。
若一般人与他说上话,定对他服服帖帖,自然而然从之顺之,但秦在松根本不吃他这套。
「你这小子,怎么也与你说不通,随你想怎样了,这家业你爱管就管去,可你凭什么扣我的月银,从五百两变成四百两,这让我怎么养活那一院的妻妾」秦在松怒问。
这才是他扯了半天的重点,管他家业谁去扛,今儿个他讨的就这一条,秦家三兄弟除公款外,每月另有银钱私用,想老二在时也没敢动他的月银半分,但这病老三居然一掌权就扣他银子,他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的月银被扣了?这事儿……我得问问秋儿。」秦有菊皱皱眉後道。
「问秋儿?」关她什么事?
「我忘了对大哥说一声,我当家忙,就将发月银的事交由秋儿打理了。」他解释。
「我的月银你让秋儿来发放?」秦在松愕然。
「是啊,秋儿的脑筋灵活,对帐又颇有一套。秋儿你说,为什么要扣大哥的月银?」秦有菊转而问向身边的俏丫头,让她解释理由,免得大哥一怒,连屋子都给拆了。
秋儿长睫轻扬,秋波微转,她双眸含笑,款款走上前。
「大爷平日月银五百两,可近半年来已经透支近两千两,这笔钱迟迟无法补回来,我只好先由大爷的月银里扣,每月扣一百,直至两千两归库为止。」她声音清脆乾净,比银铃声还悦耳,数帐时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含糊。
「你……你这是追债?」
「大爷了解就好。」她白玉般的脸庞微笑起来,螓首轻点。
「你一个丫头什么身分敢向我讨债真是反了,反了!」秦在松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手一挥,将眼前的樟木茶几给掀了。
秋儿柳眉一挑,不惊不惧,姿态秀美的站得挺直。「想当年二爷当家时,因故挪用了公款,您不也来追债,道是亲兄弟明算帐。那二爷二话不说,马上卖私产补回,还连利息也一块算了,而您,我还没算利息,若以五分利计算,每月还得多扣您一百两银才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