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璟则是面容有些发青,轻吸一口气后,才退回原位。「是吗?」他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隐忍什么。
丰钰转头,态意的欣赏着高月酡红的娇颜,态度依然十足从容。「我想母后是白忙了,我的太子妃根本不用她老人家费心。」
他这话一说完,高月迅速仰起小脸看着他,一双眼睁得比铜铃还大。
太子妃,他说的是太子妃吗?
是她吗?有可能吗?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皇兄是否异想天开了?天朝开国以来,太子妃均是从三品以上贵族或由官家中挑选,高女官的家世你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位置她不够格!」申璟忍不住说得难听。
丰钰但笑不语,眼底却有着十足的把握。
申璟沉下呼吸,竟痛恨起他的自信。「皇兄莫非是在说笑?」
他脸上还是笑着,可是眼瞳里的笑意已经无影无踪了。
昨夜除夕,他照例是与父皇、母后,以及所有天家人一起守岁,但身边少了个人,让他一个晚上都若有所失,若年夜饭有她陪着一起吃该多好?
唉,转眼间月月入宫已有三年了,那女人至今仍不开窍,他明里暗里都说这么明了,她还是宁愿当只缩头乌龟,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来个相应不理,装傻到底,他忍不住咳声叹气。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今天他刻意晚起,让一票赶早来对他拜年的大臣与皇亲们全吃了软钉子。
东宫每年在大年初一总会涌进四方人马,这些人嘴里拜年,心里却是拜金、拜银、拜官,希望拜拜他来年能升官发大财,他又不是神仙,哪能有求必应,若无才能,父皇那他也说不上话,而真有能力的人又何必来拜他?
若要等他登基,那也远了,今朝他是太子,未来未必还是,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过了晌午,他才姗姗起身,打石在寝外等候已久,一听闻声响,立即出声问:「主子可已起床?」
「进来吧!」他坐在床缘,懒懒的道。
打石这才领着宫女入内伺候他梳洗。
「大殿上来拜年的客人们,奴才一一收下他们的年礼后,就全打发走了,也暗示您今日想求个清静,奴才想,这些人识趣得很,今天不会再有人来吵您了。今日得空,主子,您打算做什么?」打石一面为他整衣,一面问。
见主子没回答,托石也没追问,他今年十八了,比前两年的心思与处事都显得稳重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