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昨日吓坏人了是吗?”她转了话题。听李公公说,昨日在云泥寺时,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说着疯话,但她醒来后却一无所觉,只记得自己敲着木鱼突然胸口不适,恍神了下,那时间应该极短,又怎会说出什么吓人的话呢?对此,她实在半信半疑。

南宫策严厉的目光立即朝贴身太监射去。“朕总说,身边奴才跟久了嘴就不牢靠,这人真不能心慈,你这狗奴才嫌命太长,连年底的杮饼都不想吃了!”

李三重忙不送地跪下。“奴才该死多嘴,请太上皇饶恕!”他死命的住自己脸上呼巴掌了。

“您别迁怒了。”谢红花见状,马上心急的说。

“朕就是爱迁怒,这奴才犯到朕了,朕就要他的小命!”他心情正劣,正好拿这奴才发泄。

“您太不讲理!”她恼怒不已。

“朕可从来不是个讲理的人啊!”他瞥向还在自掌嘴巴的贴身太监,哼笑。

“李公公,你别打了!”她上前阻止。

可李三重不敢停,怕这一停,连命都没了,还是死命的自掌嘴巴。

她气不过,跑回南宫策身前问道:“您怕什么,为什么不许我知道?”

“朕不怕什么,而是巴不得你清楚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反而切齿的说。

她一愣。“难道我真说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一股无明火顿时燃烧起来。“你连一丝记忆也没有?”

谢红花局促不安地咬唇摇头。

他眼中的凌厉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恍惚与失落。

她见了心头马上揪拧起来,大概知道他要她记起的是什么了,她捏住他衣服的一小角,轻扯着。“您是公孙谋。”他前世的身分。

他眼眸骤然增亮。“你记起了?!”

“没有……我猜的。”

才在他面前升起的明月,立即又教乌云遮了光,心口上的缺洞再次扩大了。

“您很在意我不记得公孙谋这个人吗?”见他眼神黯淡,她自责的问。

“朕当然在意,因那代表你与朕的曾经,若无曾经,又何来此刻的南宫策!”

还在自掌嘴巴的李三重耳尖,听得连脑门都凉得冒烟了。主子这话可教他猜出一些事了,这前世今生的事真有之,主子是找到前世情人了……

她则是一怔,这才明白,他竟是如此在意她记不起的那段前世。

一丝愧疚绕向心头,她忍不住怜悯的望着他。

倏地,他勃然大怒了。“你敢用这种眼神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