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床?你是说那顶则天先皇御赐的檀木璧玉床?”
“没错。”
“他拆那张床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不就因为某人睡了那张床可以舒眠清血脉,大人这才决定将那张极其珍贵的床一块搬往长安让您睡个安稳。”
“天啊,那张床少说超过百斤,此行长安路途遥远,大人这么做要耗费多少人力啊?”鸳纯水大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是您有需要,莫说拆屋搬床至长安,就算要人将床搬至吐鲁番,我想大人眉头也不会皱上一下的要人照办。”
“不成,这家伙太胡闹了,我去阻止他。”她转身要找人去。
袁妞一把拉住她。“小姐,您就别去了,因为去了也是白去,大人对您的身子可是小心调理,就怕这心绞症又复发,所以您说这张床他能不带着吗?”
“可是太劳师动众了——”
袁妞翻白眼对着她叹气。“其实袁妞真正要说的事,难道小姐您还是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她一脸的不解。
“小姐,人人对您的疼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您说这男人将来忍心动您一根寒毛吗?就算将来大人真的厌倦您了,可您已曾受了大人的极宠,这样的际遇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来的,再说,您觉得现在不幸福吗?何必要让过度的阴影来破坏眼前的一切。”
事实上,此刻的鸳纯水幸福极了,那家伙除了脾气阴邪了些,其余对她的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像是可以永无止境的呵护。
但她多么希望真能永无止境哪……
“唉,我的大小姐,大人这人的确是难以捉摸,但是大人对您所做的一切却再明了不过,大人是爱您的,起码此时此刻是如此!”
“此时此刻?”
“是啊,您不觉得这就已经比别人幸运上很多倍了吗?”
鸳纯水又沉默了。
玄武山大街上往来的行人熙熙攘攘,一顶六人暖轿让人抬着小心登上了城中著名的长桥“鸿景桥”,此桥长有百呎,桥身狭长,仅容一轿通行,若同时有两轿要过桥,另一轿势必暂让一旁,让一轿先行通过才行。
暖轿顺利走完长桥,才到桥头,忽然传来一声大喝,“是谁?谁该死的挡了我家大人的路?还不快闪一旁让我家大人通过。”来人气焰嚣张,背后是一顶华丽的八人大轿。
站在暖轿旁的袁妞瞧了有气,立刻回嘴,“什么嘛,咱们都到桥头了,该让路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