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跌进深谷里的人此刻犹在梦中惊魂,不断在惊恐懊悔中重复著爱人坠落的那一幕,一次又一次的重演著--“谨儿!”该死,他没有抓住她! 那双错过的手在他眼前晃过,她那惊愕的双眸锁著他呐喊,他心跳停了,血液逆流了,呼吸也不能够了!不管如何,再深沉、再黑暗的地方,他都要找到她,抓回那双手,那双想要握住一辈子的手,否则他不会离开!相较冶府的死寂氛围,南宫宅邸倒是一片喜气,明日是主子的大好日子,奴仆们皆门里门外的忙碌著,也都感染主子的喜悦,唇角高高扬起,只有一人仍在迷雾里挣扎。
“你的伤势不重,幸亏不影响咱们的婚礼。”南宫辅温柔的喂心爱的人喝下汤药。
“明天的婚礼非要照常举行不可吗?我的记忆还没恢复,觉得不太好。”公孙谨推开苦涩的汤药说。
他也不勉强她喝下这苦汁。“这是既定的婚礼,不能说取消就取消,这样我可不能向前来祝贺的亲友交代了。”他宠爱的为她擦拭嘴角的药渍。
“真麻烦,成婚在即,我竟然失忆下,告诉我,我怎么会发生坠崖这种事的?”
南宫辅略微垂下了眼脸。“那日你吵著想瞧瞧长安有名的毒瘤鬼窟,我拗不过你,就带你进去冒险,谁知你顽皮,跑上崖边玩起催眠之术,几个鬼乞子教你要玩得像个强尸傀儡,正当你玩得开心,其中一个鬼乞子突然不受控制的攻击向你,一时间我来不及救你,才让你连同那个鬼乞子一起失足坠崖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表情懊恨。
“原来我是这么坠崖的呀……”盯著那邪俊的脸庞,她说不出反驳的话。她在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这味道像极了她的亲人,一个熟悉却诡诈的亲人,所以对他,她无法怀疑。
“对不起,你可原谅我的疏失吗?”他自责的问。他是故意把事情说得真真假假,虽然谨儿失忆,但聪慧跟模糊的记忆仍在,越接近真相的谎言,反而更难拆穿。
“是我自己大意才会出事的不是吗?我怎会怪你,不过……
对我而言,此刻你仍是陌生人,明天的婚礼我想还是先取消的好--”
他耐心的哄,“这是你期待已久的婚礼,若取消了,你以后恢复记忆会气恼的。”
“这是我期待已久的婚礼?”她蹙眉。
“对,是你吵著成亲的,你说不想离开我。”他亲昵的将视线沿著她的后颈一路滑下,眼神隔著衣服,却好像在碰触她的身体。
发觉了他的炙热视线,公孙谨立即拉整衣物,显得有点不自在。
“我很爱你吗?”她呐呐的问。
南宫辅收起那充满撩拨意味的眼神。“你常说咱们是同类型的人,只有同类型的人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也才能契合成一体,只有跟我在一起,你才能真正享受放肆玩乐的滋味。”
放肆玩乐的滋味……没错,虽然她忘了自己是谁,但似乎没忘记自己的喜好,她喜欢刺激的生活,血腥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