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短时间内不会向女友低声下气求和,她还是得扮起和事佬,先安抚他女友情绪,过两天再替两人安排约会饭局,也许便能雨过天青。
她于是拨电话到花店——“你好,我是戴如茵,麻烦帮我配束花,一千元的黛安娜玫瑰,附一张小卡,晚上八点送到这个地址……”她对花店交代,因过去常替上司订花,花店人员已对她很熟悉。
她并交代卡片要写上两三句简单小语,代上司先表达一份歉意,以安抚有些娇气的周小姐。
“取消!”突地,一道闷声从她头顶落下。
她抬头,倏地一怔,诧异董事长会突然走来开放的办公空间,站立在她办公桌前。
“我没要订花,取消。”他闷声又强调一次。
才跟花店人员交代妥的戴如茵有些为难,却又不好当面违背此刻面带愠色的上司,只得向花店人员说抱歉,取消订花。
“这次的事你不用插手,我没做错事,不需要道歉。”程子翔再道。
他知道跟女友交往这七、八个月来,秘书常以他名义送花、送礼,尤其在他因工作忙碌而对女友失约或疏忽的情况下,屡屡代他安抚女友情绪。
先前他很感激秘书细心帮忙,不介意秘书以他之名向女友低声下气表示歉意,因有她替他顾全,才让这份感情能持续维系下去。
可如今,他不想再这么做了。
如果两人的感情,需要第三人从旁协力才得以维系,那已让他觉得虚伪不真。何况他对愈来愈易于表现娇气,时而任性要人安哄的女友,也已心有微辞。
虽说女友这次闹脾气事出有因,可他再三澄清解释,她不仅不愿相信,甚至将戴如茵拖下水,令他不仅不想再放低身段求和,且还要女友为失言向戴如茵道歉。
“该解释的我已经解释了,她若宁可相信一篇八卦,不相信我的人格,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得气闷。
“周小姐会误会也是情有可原,我相信她不是不信任你,只是需要些时间冷静情绪,就能正确判断真伪。我替你再跟周小姐好好说说,放心交给我处理。”她抬眸,对绷着俊容的他微微一笑。就算他们两人一时都情绪不佳而发生口角,她也有把握能耐心地从中搓圆的。
“不需要。”程子翔闷声强调。“你不需要替我道歉、说好话,也不准再这么做。”猜想过去她屡屡代他安哄女友情绪,想必一再向对方低声下气、软言软语,现下不禁对她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是她欠你一个道歉。”比起化解女友对他的误会,他更在意她无端被抹黑而受伤。尽管她看似若无其事,可她方才肯定清楚听见两人电话对谈中,女友对她的人格猜忌。
“呃?”他的话,令戴如茵先是一怔,这才了解他所指为何。“那个……我不会介意的。”她粉唇轻扬,再度对他绽出一抹淡笑,内心却是不安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