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不是穿着英挺的战袍,却很有将领的气度风范。

生前,她不会这么轻易的跟陌生男子交谈,但反正现在都死了,反倒没什么顾忌,自然地便对个男人赞美起来。

“你在说什么?”陆懿左愈听愈困惑,她明明说中文,可他却一句也听不懂。

“我在天庭里要做什么?可以做仙子吗?或者要先修行?”连可儿从病床上缓缓坐起身,一双眼仔细打量着四周。

除了外观也很奇特的床和椅子,还有其他许多她压根看都没看过的物品,比如说,她手上插着的细针,一条管子连接到一只透明的罐子,那罐子悬挂在一个金属的架子上。

她伸手想拉掉左手腕上的针管,却被一个声音制止——

“不能拔。”陆懿左捉住她右手道。

“啊!□”突然的肢体碰触,让连可儿一惊,抬眸看着他。

很小就成为孤儿的她,为了生存,常在乡野间和一些男人一起工作,她并非不能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也不太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古板礼教,然而及笄之后,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握住手,让她莫名地心一颤。

“点滴还没打完,不能拔。你叫什么名字?”暂抛开她方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言语,陆懿左重新提问。

“连可儿。”她轻声道。他虽已经放开她的手,但她却还是觉得双颊微微发热。

“家里有什么人?电话几号?”

“我爹在我出生不久就被征调去打仗,一去不回,我娘在我十岁那年病故,从此可儿成了孤儿。”她有些无奈地轻笑道。对于这孤伶的身世早已学会不抱怨伤感了。

“总有亲戚吧?有谁可以联络的?”对于她有些“古式”的用语,陆懿左也懒得计较,再想起她送医时身上的穿着,他猜想她可能是戏剧演员,或者对古装有奇怪的癖好。

“没有亲戚,只有隔壁的王大婶对可儿很照顾,她想把我嫁给她儿子阿牛,我原想认命的,却是每次看到阿牛就难以点头。

“我知道我没条件可以挑相公,是王大婶见我可怜才想收我当媳妇,如果长相像牛的阿牛有颗善良纯朴的心,我是乐意嫁的,可他不仅软弱无担当,还笨得只有孩童的脑袋,只会欺负比他个头小的孩子们。

“我因为无法一再拒绝王大婶,只好收拾包袱,悄悄离开从小生长的村庄。虽然有听闻外头因改朝换代,战争不断、流寇四起,却是比我想像中的还可怕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