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呢?他一点都不打算下班回家,回到那个只剩他一个人的寓所,他只能独自一人舔舐内心的孤单寂寞。

梁海宁可真有本事,把他伤得这么深,让他的伤口一直无法愈合,时不时隐隐作痛,实在难受。

想起她,心又揪痛着,可他却无法不想她,无法抛开她。

低咒一声,他将数据往桌上砰的一放,自暴自弃的拿起一根烟走到落地窗前,推开一扇窗,倚在墙边吞云吐雾,目光远眺脚下车水马龙的城市。

当年梁海阳的不告而别让他愤怒又痛苦,但那份伤痛随着时间早已经愈合。

而今,梁海宁对他感情的不信任,对他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凌迟,宛如用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剐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再也无法从情伤中走出来。

那种痛,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难受,每次一痛起来便痛不欲生,得用尽意志力晈牙撑着,才能平息心口传来的剧烈痛感。

抽了几根烟,茫茫伫立在窗边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他看看表,逼自己抛开那个女人,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办公。

一个人独留下来,在人去楼空的集团大楼里,不受电话和进出人员干扰的办公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可他今天却显得心浮气躁,梁海宁的身影一次又一次跃入脑海,让他无法专注的审阅企划书,看不完一份完整的卷宗档案。

八点半,他丢下桌上堆积的卷宗,拎着风衣下楼走出集团大楼。

他决定到外头走走透透气,打算用过晚餐后再回到办公室继续挑灯夜战。

初春天气乍暖还寒,锋面一波接着一波,晚上下着雨,温度又掉到只剩十一度,下班尖峰及用餐时间过后,街上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他一个人走在下雨的街头,形单影只更显得格外孤单。

来到一间餐馆前,他正要推门而入,搁在风衣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音乐声。

他站在餐馆门外,掏出手机接听。「我是顾亚牧。」

「嗨,久违了,要不要猜猜我是谁?」

高大身躯蓦地一凛。「你是——梁海阳?!」

「宾果,答对了!怎样,现在有空吗?肯不肯拨点时间见见我这个老朋友……啊,不准拒绝喔,我可是排除万难才抽出这个空档来,你敢拒绝这大好机会的话,是你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