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家里的一切冀王府会照应着,包你一家人吃好穿好,要什么有什么。”

这番话更是让沈怜星疑窦顿生,福晋的话不像同丫环下人会说的,倒像是收买人心的话。

“沈姑娘随我来,一会儿梳洗休息后准备用午膳。”多格向沈怜星示意。

一走进厅外,沈怜星才仔细打量起冀王府来,画栋飞檐、花木扶疏,五步一阁、十步一楼,十分华贵。

她随着多格向前走着,走人花丛,一声声鸟儿啁啾传入耳里,清脆非凡。

他们走进花丛尽头的一处大厅屋,多格先是清了清喉咙后道:“贝勒爷在这里养病,你的房间在右侧西暖阁。”

沈怜星推了推西暖阁的门,吓了一跳。“这不是下人房?”

多格老实地点头。“不是,下人房哪有这么大、这么漂亮!这西暖阁是薄兰格格还没嫁人时所住的房间,现在空着。”

“我只不过是伺候贝勒爷的下人,住这么好的上房有失身份。”沈怜星直觉这一切不寻常的透着古怪。

“贝勒爷病了,你必须就近看顾他,这个房离楼上贝勒爷养病的房间近些,现在是非常时期也就不论身份地位了。你只管安心在这儿住下,把贝勒爷好好伺候着,繁文褥节的事你不用管。”多格淡然地道。

“原来伺候贝勒爷的下人呢?”

多格机警的道:“还是一样,只是多个人全天候看着。”

沈怜星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大家并没有向她说实话。

“我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她问。

“随时。”多格踌躇着怎么开口让她心甘情愿的拿命换贝勒爷的健康,他自认不是一个太有说服力的人,只得船到桥头自然直。

多格走后,沈怜星抱着简单的行李推开西暖阁的门,绿窗明几十分净雅,格格房自是不同于平民女的绣阁。

这时,一阵敲门声划破沈怜星莫名的不安。

开了门,是府里的俏丫头。“姑娘,福晋要你上楼看看贝勒爷躺得舒不舒服。”

沈怜星让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惊愣了一下。“现在去吗?”

丫环笑笑地点头。“福晋要你立刻去。”

沈怜星硬着头皮走上楼,方才进这厅屋时看厅屋外高挂着“仙绘楼”三个隶书字的匾额,楼高两层,原来二楼是贝勒爷养病的地方,怪不得此万花深处忒地清幽。

沈怜星轻轻推开奕劻贝勒爷的房门,走进屋去。毕竟是皇族上流人物的地方,有着四面的琉璃窗,而此时大概怕日光影响病人修养,用绸丝遮着。

她走近床炕,炕上躺着面无血色的奕劻贝勒该是病得不轻。她听过一些他的事迹,当年进关时他是个少年英雄,今日由床炕上的病态依稀可窥出从前威武驰骋助主马上得天下的英姿。

虽他是满人,她该恨他的,可见他苍白可怜的模样,不免燃起恻隐之心。

突地,被盯着瞧许久的人睁开眼逡巡注视他的目光,迎上她滴溜动人的黑瞳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