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福晋和多格傻了眼,因为他们未曾听过这么奇特的治病方法。

“真能有效吗?”福晋问。

“当然不是单纯男女交欢而已,在交合前必须先让贝勒爷服下‘再生散’,半个时辰后再行房,自可达到重生的目的。”萨满说完话由袖口拿出一瓶药散,来冀王府前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多格续问:“要合欢几次才能将贝勒爷的病气完全过进对方体内?”

“不能少于七次。”萨满递上再生散。

福晋接过后抖声喃语:“要上哪儿去找愿意替劻儿受死的女子?”

“这个女子除了一定要是处子之外,还得是天命十一年太祖武皇帝努尔哈赤宾天日子时出生的貌美少女。”萨满更深入的交代。

“为何一定要是太祖皇帝宾天日出生的闺女?”范围如此狭小实在很难寻觅,福晋心里全无半点头绪。

“这再生散是太祖宾天夜里聚日月菁华所提炼而成,为纯阴而尊贵的换命散,只有那夜出生的貌美女子的身体能成药引,以其命换贝勒爷尊贵的生命。”萨满道。

萨满走后,福晋忧喜参半的盯着病床上的奕劻。“劻儿,额娘已无法可想,只有试试萨满给的法子,你可有什么意见?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额娘现在就让多格替你买姑娘去。”

躺在床榻上的奕劻困难的睁开眼,转动不甚有神的眸子看向福晋。“额娘,人生在世总有一死,实不必以无辜姑娘的命换我的命。”

“你是大清的贝勒,又替我大清皇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你的命是价值连城的,若一名女子的死可以换得你的生,无论如何都要一试。”福晋私心地道。

“这对替死的姑娘来说十分不公平。”奕劻气若游丝的说。

“我会先在汉族女子里寻找,额娘不会强要人家,额娘会给她家里一笔钱,一定让她心甘情愿的交付身子。”她并不冷血残酷,甚至可说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今日要不是独子患了这样的死症,她逼不得已,只有牺牲别人家女儿的命了。

“额娘,这和杀人有什么两样?”奕劻并不同意。

“你莫心烦这事,我会张罗,你只管好生休息。”她握了握儿子的手温柔的安抚。

“如果天要收回我的命也是莫可奈何的,我不想与天斗,这是宿命的安排。”奕劻不想害人。

“放心,额娘不会白白要人付出性命,额娘会拿黄金白银做补偿。”她再一次保证。

奕劻闭上眼睛不再与额娘强辩,他虚弱极了,知道自己的命将绝,他希望在额娘替他找来替死女子前早早归阴倒也干净,别糟蹋了人家姑娘家清白的身子、夺去她的性命……

杏花醉人,绿荷含香,杨柳下湖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女,女孩翦水似的眼瞳儿却含愁带怨、翠眉紧锁。

“怜星、怜星!原来你在这里。”女孩的朋友朱咏岚气喘吁吁的奔来。

沈怜星是前明朝左都御史沈毅的孙女,对于祖父殉节而死的事迹她常感佩于心,常假想换作是自己是否也能慷慨赴义而不皱眉?

朱咏岚也学沈怜星坐在石上朝碧波清湖望去,忧心地道:“我听你娘说耿星的买药钱和学费又没着落了。”

沈怜星晶莹的黑眸闪过一丝悲凄,吐气如兰的道:“家里能卖能典当的值钱东西全卖全典当了,生活的艰辛并未因此而减少一分。”

朱咏岚附议:“是啊,我家里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我家里就只有我和爹娘,没有儿子非要我们这些做女儿的撑着才能活下去,谁教这个世上大多数人是重男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