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的太守是吗?我听我爹说过汴州的事………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宁死也不肯进宫的美人!你家祖屋让人给一把火烧了是吗?’周亭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她现在才联想起一切,而不是在稍早前就已打听得一清二楚。

殷楮娴僵住,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想看看她吗?还是另有企图?

‘你姓殷,没错了,就是你家祖屋被皇上下令烧成灰烬,只是你的家人至今仍下落不明。’李桀看看不安的她。其美,难怪皇上非要她不可。

殷楮娴紧张得心跳加速,她必须弄清楚他们的来意。‘你们…是关心我,或是另有目的?’

周亭愉笑了笑,‘你很聪明嘛!反应很快,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也知道东旭哥娶了你这罪人为妻,同样的也犯了欺君之罪,要是让皇上给知道了,除了你,东旭哥的家人也会受到牵累。’

‘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你将胎儿打掉,然后离开东旭哥。’周亭愉说。

殷楮娴呆住。

‘整个扬州,至少己有二十个以上的人知道你的身分,谁不想领赏金好过年,东旭哥的父母很快就会听到风声,就算你现在不离开,等到事态严重后,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要因你而亡命天涯。’

气氛凝滞,三人一阵静默。

李桀见她无助的表情,假好心地道…‘与其让人恨你,不如让人怀念你。’

‘我‥…’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只有你主动求去,东旭才会放你走。’李桀说。

‘所以你腹中的胎儿绝对不能生下来,东旭是个好心肠的人,他会因为孩子不惜和皇上对峙。’

殷楮娴正在左右为难,周亭愉和李桀却在此时站起身子告辞。

‘今天的谈话你最好别告诉旁人,太多人知道对你或东旭一家人都没好处。’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就我所知,杨素杨大人带了一支禁军正在追查这件事。’周亭愉看了表哥一眼。

殷楮娴早已觉得自己一身罪孽,如今听到会牵连贺家人,她如何能心安?所以,她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请两位留步。’

周亭愉窃喜的转身,‘嗯?’

‘我同意接受你们的建议。’殷楮娴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想清楚了吗?我们可不想背负坏人的罪名。’

殷楮娴点点头,‘想清楚了,你们分析得很有道理,是我来扬州前未曾考虑过的。’

‘打胎药我们会替你准备,你这里要是不方便熬,我会为你熬好,将药汁送来让你服下。’周亭愉全想好了。

‘不!不要在这里,我怕被发现,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约在府外隐密的地方?’

‘可以,三日后紫竹林土地庙前,你最好一个人来。’

三日后,一顶七彩轿停在紫竹林土地庙前,轿里走出心机甚深的周亭愉,手里端看一盅药汁。

‘我以为你改变心意了呢!’周亭愉有看松了一口气的雀跃。殷楮娴既然来了,就表示她的计画离成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