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吕诲大人和韩琦大人都表示反对。」

党同伐异是阻碍变法最大的原因。

「他们太保守了。」司马浪有一种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自觉。

「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现况呢?」

司马浪分析道:「皇上应该会支持王丞相变法,我想建议丞相引用新人。」

「可是据我所知,你司马家有一派老势力和王丞相的思想相悖,你如何规劝他们相信唯有变法才能图强?」

这是最难的部分,他司马家一位堂伯司马光,就是反对派中最强硬的一个;他反对全部新法,而且得到皇太后高氏的支持。

「王丞相说得对,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议论不足恤,思想激进而创新才能扬弃旧包袱。」

倪骧期为他捏了把冷汗。「这些话要是给你爹听见,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

「爹是老派思想,如此长久下去国家只会灭亡。」

「你日前回京就是为了劝你爹改变初衷?」

「不错,可惜我爹实在太固执了,他只相信朝中老臣们的看法。」

倪骧期说:「还有相信司马光大人一定不会看走眼。」

得不到长辈的支持,又不在朝为官,实在很难在关键时刻使上力。

「我这次回去除了带回扬扬,还见了施敏一面。」司马浪刻意道。

「她好吗?」虽不想再提起,但他终究无法完全遗忘。

「不是很好,她并没有嫁给那个人。」

倪骧期有些吃惊。「那个人不要她?不可能啊,我以为他们很相爱。」

「是很相爱,可那人死了。」

「什么?怎么会死了呢?」他虽爱施敏,可咒人死去的恶毒事他可做不出来。

「病死了,听说那人身子骨一向不好,後来是吐血而亡的。施敏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殉情而去,要不是戏班里的老板盯得紧,恐怕她已魂归离恨天了。」

他一听施敏哭得肝肠寸断,不禁也跟著心酸。

「到底是谁?」

司马浪轻描淡写地道:「你也认识的人,穷画匠全莲花。」

「全莲花?」他知道这个人,才华洋溢,人称莲花才子。

「他死的时候施敏就陪在他身边,念著佛经,希望他能顺利回到西方极乐世界。」

「没想到施敏待他竟如此痴心。」那是他求不到的痴。

「你又有希望了,不是吗?」司马浪乐观地道。

好像死过一回的倪骧期却有不同的看法。「这场相思病我有得生了,施敏不可能忘了全莲花,曾经那样深刻爱过的人,岂是说忘就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