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联络,连我们这帮朋友都遭池鱼之殃。”
他指的是,她这几个月很少到生啤酒见朋友这件事。
“没办法,我在养伤。”
养脸上的伤,同时也养心上的伤。
“你的脸……”他左看右看,“看不出曾经有过那么深的伤口。”
“那是因群医师医术高明。”她抚了抚受过伤的脸,“其实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因为伤口实在太深了。
“那得拿放大镜瞧。”
“所以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一直想请因群医师吃顿饭,但他真的太忙了。”
“请因群喝喜酒可能更快。”
“什么?喝什么喜酒?”她哇哇大叫。
酒保调了杯酒精浓度很低的创意酒,搁在程天依的面前,朝高飒笑道:“别把天依灌醉了,免得有人会来拼命。”
“那还用说。”高飒眨了眨眼。
“你们好坏,老是取笑我。”程天依佯装发怒地道。
酒保离开,高飒才说:“短时间之内,恐怕没法查出到底是玥柔或是玥枫伤害了你。”
“也许伤害我的人,现在活在自责里。”
他想起和玥枫之间的谈话,“我嗅不出她们有任何自责的讯息。”
“我不想追究了。”
外伤已痊愈,法烈又回到她身边,很多事她真的可以不计较了。
“法烈真的改变很多。”高飒微扬起唇角。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她故作轻松地道。
他点了根烟,缓缓吐著烟圈。“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喝?”
“我问过他,他不说。”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法烈的母亲,所以他不方便说太多,有一点面子问题吧!”
“他的母亲?”这倒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不是吗?”
“法烈的母亲死于多重慢性疾病和中度接近重度躁郁症,当躁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暴饮暴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吃东西,体重最重时曾经破二百三十公斤,她心脏病发作时,医疗人员必须破坏窗框,才能用特大号的担架将她送进救护车。”
谈起往事,高飒内心沉重。
这些事是她第一次听闻的,惊心动魄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所以法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
高飒点点头,“那一年法烈才十岁,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著自己的母亲一天天的肥胖。”
“发生了什么事,造成法烈的母亲变成那样的人?”事出必有因。
“外遇。法烈的父亲自年轻就贪玩,不断的外遇,不断的和女人勾三搭四,而且不在乎妻儿的死活,终于逼得法烈的母亲退化成只知道吃东西的行尸走肉。”
“法烈太可怜了。”她想哭。
“他一直很怕看见女人吃东西,如果看见,他会全身打哆嗦。”高飒吁了一口长气。
“我不该逼他的。”
“我老早就希望他克服,可惜成效一直不大。”他遗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