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威,他因情伤天天藉酒浇愁、自暴自弃,我看不过去,允许他来我这里暍醒酒茶,希望能帮助他戒酒。」
从那日发酒疯之後,沈家威不再天天醉醺醺的,至少偶有清醒时,也许是她肯听他吐苦水,所以他常来香香居找她,日子久了,倒也不讨厌他的出现。
不过,有一个人很不高兴这种情况。
她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她和沈家威做朋友哪里碍著沈竟霆了,她越想越火大,她帮沈家威戒酒是好意,干嘛还要看他的脸色?一张脸臭得像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
没错,她是欠他几百两银子,可她又不是不还,她也在努力偿还啊,不然她就不必辛苦地雕这尊淫荡到不行的欢喜佛了,天理何在?
听张任说,沈竟霆到东北去了,一去大概要三个月左右,她几乎可以用欢天喜地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的快活心情。
自由罗!等他回来,欢喜佛肯定已经大功告成,她也搬回蔷薇小筑去了。
叶绯儿正在窃喜著,吴月娘走进香香居。
沈竟霆在沈园时,吴月娘不曾和她正面短距离接触过,沈竟霆一走,她就来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不知道吴月娘想玩什么花样。
首先,吴月娘朝她绽开一抹粲笑。
「要不要来点冰镇莲子茶?」她问。
「不用了,我不爱莲子的味道。」这是真的。
「酸梅汤呢?很好暍的,你这么辛苦,理应受到更好的招待。」吴月娘友善地道。
也许假作真时,假亦真。
叶绯儿埋首於工作,不想让人打扰,「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有人在一旁说话,我没法子专心工作。」
「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吴月娘准备采纳妹妹的话,与叶绯儿成为好友,产生友谊之後,情敌也会投鼠忌器吧!
「不累,我现在状况很好,想多做一些。」
吴月娘定晴看著,「这……你……这好像是……欢喜佛。」她转身看向墙上的画。
「没错,沈大爷指定要将它制成实物。」
「竟霆并没有很喜欢这幅欢喜佛的画啊,他为什么指定你将它制成实品?」
闻言,叶绯儿讶然抬首,「你说什么?沈竟霆不喜欢这幅画?」
「是啊!」吴月娘点点头,「这是大喇嘛赊十石米後无力偿债的抵押品,说好有钱之後会来赎回去的啊,竟霆明明没有很重视这幅画的。」
「秘戏图呢?又是谁的抵押品?」
「什么图?」吴月娘一时没听清楚。
「秘戏图。」她转身打开柜子拿出秘戏图轴。
吴月娘近身一看,微赧地道:「这是程亲王送的贺礼,竟霆年前生辰,程亲王亲自送来的。」
「他也不喜欢?」她几乎可以确定答案了。
吴月娘颔首,「竟霆一度想一把火烧了它们,被我劝了下来,我说万一程亲王知道了,会惹是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