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仲奇顿时傻眼。“你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谁教你不听清楚。”她可是鼓起勇气才说得这么坦白的。

“你为什么要可怜我?我不需要人可怜的。”他还是一头雾水。

“我是觉得你……看起来不像坏人,应该不会打老婆,人也老实老实的,最多不喜欢做家事:所以我说可怜你,不用你辛苦追求,自动做你的女朋友……告诉你喔!绝对是你物超所值,我吃亏啦!”

她说得大言不惭,他听得心惊胆战,她是……对他有那个意思吗?

“你说了半天是……喜欢我是吗?”

“怎样?不可以哦?”她的手叉在腰上,自我防卫心涌现。

“你这么直接……我很不习惯,你当然可以喜欢我,只不过我也有决定要不要接受你的喜欢的权利啊!”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想拒绝我?”她武装起自己,准备不合她的意就往他身上扑去。

“我不能拒绝你吗?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喜欢朗雨?告诉你,轮不到你啦,朗雨的追求者不知排到天的哪一边去了,你追不上的啦,呆子。”她理所当然的道。“再说朗雨现在嫁人了,还是嫁给你老板,你想让你老板戴绿帽子啊?”

“你我都知道他们的婚姻是权宜之计,不能当真。”

“现在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说有没有可能弄假成真?我就不相信牟先生是柳下惠,可以坐怀不乱……很快就会出事的啦!”

“会出什么事?”阙仲奇问。

“对喔,你长年住在英国,不认识柳下惠;不过不重要,反正我的意思是牟彻绝对挡不了的,美色当前,不碰的人不是正常人。”她实在是被他拒绝得受伤不轻,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胡说八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可能,牟彻已经有明珣了,怎么会对别的女人有兴趣?”

“干嘛?假纯洁啊,你说孤男寡女同住一间屋会出什么事?不用讲当然是干柴烈火、轰轰烈烈罗!你又不是不认识他们,男的俊、女的美,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情投意合是迟早的事,你不相信,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

“你要跟我打赌?”

“是啊,我赌他们会来真的,如果我赢,你随便我。”她认真的看著他。

“好,我们来打赌。”

※※※※※※※※

天色灰蒙蒙,朗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朗月的情况还是不好,连她都不认得,醒著的时候就是喃喃自语,偶尔还大哭大闹,吵著要出去找丈夫。

其实哪有什么丈夫,朗月和王拓芜根本没有结婚。

只是……有个还不成人形的小小孩,没出生就走了。

为了朗月的病,她不知寻了多少名医,在这个辛苦的过程里,她从不喊苦,只是青春的脸上写著淡淡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