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
在察觉到束缚在她腰间的力道消失后,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半步,先拉开和江舟池之间的距离,而后才开始思考他说的话。
愿望?
赵慕予怀疑江舟池又在没事找事,语气里的不客气逐渐明显,回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节目都结束了,才想起来许愿。”
其实她大可不必兑现这个在节目期间许下的承诺。
可在她说完这话后,江舟池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看得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认了栽。
赵慕予已经习惯了自己在面对江舟池时的毫无原则。
她一边自我唾弃着,一边做出了让步,倒想看看他这次又想出什么坏招捉弄她,问道:“说吧,什么愿望。”
窗外夕阳似乎又沉了几分。
房间里还剩下最后一丝天光。
江舟池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乌沉沉的眼眸里漆黑无光,只映着她一人的身影。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线又轻又缓,像盛夏漫无边际游荡的云,说出了愿望:“可怜我,然后和我在一起。”
这句话里的每个字赵慕予都听得清清楚楚。
却丧失了思考能力。
当最后的尾音消散在空气里,赵慕予的大脑也空白了一片。
她呆愣着,落下的视线和江舟池抬起的眼睛在空中相撞,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她看了很久,久到她想起了上次在银河市的酒店房间,江舟池也是用这副近乎乞怜的语气,问她什么时候能给他一个资格。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在他漆黑的眼睛里,平缓的话音里,感受到了他的真心。
可是,真的是他的真心吗。
赵慕予无法确定。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别开了眼,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茫茫,等到心里翻腾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才故作生气,没好气地回道:“你少拿这种事开玩笑。要是想不出来愿望,就别硬想。”
这话说完,空气安静了片刻。
直到响起一声轻笑,没什么温度。
赵慕予听得垂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江舟池仍看着赵慕予,唇畔含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也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这个回答。
但这一次,他没有就这样不了了之,问她:“我以前有哪一次骗你骗得很厉害吗。”
赵慕予没听懂这句话,可听出了字里行间的自嘲意味,又转回头,重新看着江舟池。
还没等她问这是什么意思,她就又听江舟池继续道:“否则怎么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想让你可怜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