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是来送戏服的。”童亚雏伶俐地把包裹在衣服外的套子取下,把衣服 放到他面前。“请你试穿一下。”见纪觅蓝冷漠的模样,童亚雏的心口像是被很多支针 扎痛,紧紧揪著,十分难受。
不过他既然要保持距离,她也可以公事公办,因此她的口气冷了下来,脸色则像是 被揍了一拳一样难看。
她发现她的心早在不知不觉中被纪觅蓝牵动了,但是她却笨得不晓得提防,乖乖陷 入。
纪觅蓝盯著她,吁了一口气。
这剧本里的角色压得他难受,这名叫做崔西的男主角突然从一个优异的学生手弑亲 生父母,然后蜕变成一位美学罪犯,其中他女朋友的背叛,以及好朋友的陷害,是一个 相当重要的转捩点。
而他演戏一向是将自己融入角色里,将自己当成剧中人,然后揣摩他的表情与肢体 动作,做最完美的诠释。
下一场戏正是崔西杀了父母亲的戏,因此当他在冥想之中将自己当成崔西的时候, 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回自己。
直到童亚雏闯了进来,才让他恢复一点自我。
纪觅篮将看到一半而搁在他胸口的剧本放在梳妆镜前,起身踱到她的面前,用一种 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目光凝视著她。
童亚雏觉得嘴里的唾液倏然激增,直到他又像上一次一样,将唇贴上她的,她才觉 得“原来”的那个纪觅蓝回来了。
“你的唇好冰……”跟第一次一样。
由于纪觅蓝只是碰了下她的嘴,因此童亚雏忍不住抱怨,可随后察觉自己说了什么 ,又立刻噤声。
因为她实在没有立场批评他的,但是……他又为什么吻她?
孰料,纪觅蓝朗声大笑,幽暗的眸子一下子温柔了起来。“我的唇很冰,哈哈!你 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女人。”童亚雏闻言,心中不由得有些酸涩。
她是在嫉妒,这一点她还不至于欺骗自己。
恢复那个懒散的纪觅蓝之后,他便大剌剌地在她面前脱衣服。
童亚雏见状一慌,立刻喊停,“等一下!你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 吗?”他笑得别有意味。
童亚雏的心脏差一点宣告罢工。“你……要脱衣服不要在这里脱!”纪觅蓝却是一 脸看起来很可恶的无辜表情。“这里是我的休息室,我不在这里脱怎么换衣服?”这会 儿的纪觅蓝又变成了痞子,不过至少是童亚雏熟悉的那个纪觅蓝,而不是方才的那种畏 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