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池文矢也去了一趟柳争君的动物医院。

他编了一套说辞,说柳争君和方宝儿一起出门玩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在某地方医院住院无法回来看诊,因此要求姚垂杨将医院暂时休业几天,等柳争君回来时再重新恢复营业。

不料,姚垂杨居然说他想辞掉另一份工作,专心在这里工作,并且完全担下动物医院的所有工作,让池文矢松了一口气。

隔天,守在病床边的方宝儿精神已经差到了极点,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昏倒的模样,让墨家兄弟奉池文矢的命令,要架着她去吃饭、睡觉。但是方宝儿不断挣扎,明明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墨赤爵还是被踹到了小腿,痛得抱着脚直跳,而墨青爵更惨,他被方宝儿胡乱挥舞的拳头打到,现下左眼正挂着一个难看的黑眼圈。

最后,池文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走了过去,心疼地甩了她一个耳光,要她立刻冷静下来。

“宝儿!你以为你不分日夜的守在这里,争君就会开心了吗?如果他一睁开眼,发现他喜欢的女人披头散发、瘦了一大圈又一副营善不良的样子,他会开心吗?你好好的想一想!”

闻言,方宝儿的挣扎慢慢地停止,然后在泛红的眼眶里,终于闪着因为忍耐不住而溃堤的泪水,哭得墨家兄弟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极有默契地同时跳开,睁大眼盯着她的眼泪。

”我……我……”方宝儿无声地哭着,任泪水—次流个够,而且相当自责的说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失败。他就不会受伤了……”

然而见到她哭泣的池文矢,虽然疼惜她,却也安心了不少。

因为至少她懂得哭了、懂得释放出积压在心里的压力,不再像具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动也不动地坐着。

这就表示,她总算回到了现实之中。

“宝儿。”池文矢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了。”

“但是我……”

“争君不会这样想的。”他用手抹了抹她满是泪水的小脸。“只要他一个人不这么想,不就够了吗?”

方宝儿只是凝视着他,然后耸起眉来。因为她明白,柳争君正如池文矢所料的,根本不会责怪她。

但是她会责怪她自己,犹如荆棘鞭笞着心灵,他中枪倒下的那一幕,将永远有如梦魇般纠缠着她不放……

“去好好洗个澡,吃顿饭,把自己的仪容整理一下,不然等他醒过来,会被你吓到的。”池文矢玩笑地说道。

方宝儿没有笑,只是无力地垂着肩。

“他会好起来吧?”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有离开这里的理由,她幽幽地开口问道,想要从池文矢的嘴里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而池文矢也相当明白,因此他敲了下她的头。

“这是当然的。”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一个医生要是死在病床上多难看,所以争君他爬也会从地狱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