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也不例外,他话一落,她就七手八脚套上他的白色浴袍,努力绑紧对她来说过于宽松的腰带,可是浴袍太大件,她怎么绑,襟口都还是松垮垮的,一不小心就会让底下没有其他遮掩的柔美丰盈走光。
突然一双健臂朝她拦腰一抱,她又落入他双臂间。
“啊,我、我还没穿好呀……”她只能放弃与衣带的奋战,一手攀住他肩膀,一手羞涩地扯紧衣襟。
“你穿好了。”风巽抱她下楼。
“你怎么知道?”
“从镜子看到的。”
什么?
啊啊啊……娃娃好想挖个洞,把自己的头埋进去尖叫。
午餐时间,动物诊所里头又是热闹纷纷。
娃娃趴在楼梯墙边,探头朝一楼观望。
发现老板又被一群吱吱喳喳的女人包围,没人会注意这个方向,她于是轻手轻脚地摸下楼,一跛一跛往大门暗中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女人好像对她有敌意,她还是识相一点,别去分享她们为老板特地烹调的“谢意”,她的午餐就到巷子口的快餐店解决好了。
顺利无阻潜到到门外,娃娃回头瞅向玻璃窗内扬著浅笑、随和礼貌地应付“患者家属”各种疑难杂症的风巽,她的胸口又觉得闷闷涩涩的,两片肺叶好似都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堵塞住,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就算原本肚子饿,现在也没什么胃口了……
她轻叹一口气,拖著微跛的脚步,走到屋侧转角抱膝席地而坐,小巧的下颚靠在膝头上,半垂的水漾眸子,盯著右脚踝上的白色绷带。
三天前,她不小心扭伤脚踝,幸好没有伤及骨头,风巽替她涂了消炎药膏、用绷带包扎固定。她偷看了他当时的表情,和刚才眼中的他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温柔、一样和善。
这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她莫名有种强烈的想望,好像希望著自己在他心中,跟其他女人不同,是个独特的存在,而不是像看待其他人、阿旺、小金吉拉、流浪猫狗,或是那两只刚出生不久却被小朋友抱去玩、因而被母狗咬伤遗弃的小小土狗一样。
“独特的……存在?”
娃娃眼底出现迷惘,贝齿不觉咬住粉嫩的下唇。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在想什么,需要一个人躲到这里来?”
温朗的嗓音在头上响起,没有发现自己被某道身影笼罩了好几分钟的娃娃抬起小脸,一张已然熟悉的好看俊颜映入眼帘——
他怎么会来?
他不是应该在屋子里回覆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吗?
“我才没有躲……”她小声辩驳,随即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风巽应该没看见她出门,不是吗?
怎么知道?屋内的空气中没有她的气味时,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