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龙炎天摺扇一收,噙着俊美笑容回身,乍见她抱头猛摇,关心的问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没有……”她扯开尴尬的笑,连忙停下自己突兀的举止。
“那就好。你的伤,复原得如何?”
他直接轻执起她的右腕,任她的衣袖滑至肘处,露出藕臂和已经结痂愈合的蛇牙印。
平安的细腕陡地被大掌圈起,他的玉指环与指间的温度,同时熨上她柔滑的肌肤,一凉一热,从紧贴的那一处往外扩散,荡起一波波冷热错综的涟漪,此番骚动很快就顺着她的血液浸润心湖,撩起方寸间的不平静。
她怦然一怔,赧然的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她以为他初愈的病体应该还称不上强健,岂料他的力气远比她所想的还大,好似抓牢了就不会轻易放手那般执着。
“你干嘛突然--”
“为什么没有乖乖喝药?”不待她说话,他眉峰一挑,宣布她的罪状。
“你怎么知道?!”她讶问,忘了抽回手。
“尚有余毒残留在你体内。”这就是不听话的证据。
“余毒?伤口都已经好了呀,我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不但精神饱满,都可以活蹦乱跳了呢!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不乖乖喝药?每日两帖的药,难道哑奴偷懒?”
“不不,哑奴没有偷懒,她尽责得很。”平安连忙澄清,不想连累无辜者。
“她送来的汤药我每回都有喝,只不过那个药愈来愈苦,喝不完的只好分给花瓶……”说到后来,理亏的嗓音愈来愈小。
“喝不完?”一池塘的水喝不完,还说得过去,一碗药喝不完,太牵强。
“……不要这样看我啦,我最怕苦了。”又不是犯了什么罪无可赦的大错,干嘛瞪她。
“好嘛好嘛,我知道不应该浪费汤药,我有在忏悔了。”其实她每回倒掉汤药时,都已经遭受良心的谴责了,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坏事。
她嘟起小嘴的样子,让龙炎天不形于色的愠怒转淡。
这小东西认罪的模样也好可爱喔……但,不、可、原、谅!
“药方后来多添了两味理血的药材,是苦了些没错。”他闻风不动说道。
“不是苦了些,是苦多了!”他很清楚嘛。
“你没告诉哑奴,你怕苦?”
要是他像她一样畏苦,这条命也许早就没了。
平安摇头。“汤药是她辛辛苦苦看着炉火煎的,我不想拒绝她的好意,也不好意思请她倒掉。”
所以哑奴都以为她乖乖喝完了,其实共犯花瓶也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