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如何?日后当了皇帝又如何?他真的就不能做一个独一无二的皇帝,许她一个一生一代一双人吗?
这样的想法对于向来风流成性的皇族子弟来说或许惊世骇俗,可对于在原修之教养下长大的原琅来说,丝毫不足为奇。
原嘉宁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泉涌而出,她都有些恨自己不争气了,她明明平时根本就不是这样的爱哭鬼啊。
都怪玄渊,都怪原琅,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就容易惹她哭,让她伤心难过,不能自己。
娘亲说,她虽然表面上是一副大姐姐的架势,其实远没有二妹精明,也没有三妹讨巧,是个名副其实的傻大姐。
娘亲说的没错吧?否则她怎么会这样被玄渊玩弄在手心,喜怒哀乐皆由他?最要命的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无法真正对他生气。
玄渊说:「嘉宁,再给我一次机会,嫁给我。」
玄渊和原嘉宁其实算是幸运的一对吧?
他们的婚姻之路上有了这段波折,其实是他们自找的,并没有任何长辈或其他人充当棒打鸳鸯的恶人。
当他们两人达成共识后,玄渊去请求皇帝赐婚,却被玄昱狠狠训斥了一顿,念道:「朝令夕改,将来何以为君?说不要娶她的是你,现在要娶她的还是你,那你到底是想娶还是不想娶?是真心娶还是假意娶?」
「想娶!真心娶!天下女子再多,儿臣真心想要的也只有她一个。」
玄昱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许久,才颇为玩味地说:「朕的儿子也被原修之教养成了痴情种?嗯?」
被皇帝那样的目光盯着,玄渊的头皮一阵阵发麻,虽然他内心对自己这个半路得来的皇帝老子有很多的不以为然,可是更多时候,他还是会被玄昱的独特气势压得死死的。玄昱或许有许多荒唐之处,但依然不能掩饰他越来越强势恢弘的帝王气派。
与他越接近,玄渊才会越觉他的深不可测。
玄渊心底明白,生母的死肯定与玄昱有关系,可是事己至此,他也无法做出拭父报母仇的决然举动。
且不说他现在羽翼未丰,还没有能力做到拭君,只说太子之位就太过敏感,如今他无论多么谨慎小心,还是时刻有人紧盯着他,一旦他行为偏激,不只他遭殃,还会牵连其他人,甚至整个原府都要为他陪葬。
所以,无论玄渊对玄昱这个便宜爹有多么愤恨与讨厌,他也不得不掩饰一下真心,虚与委蛇。
「儿臣以为,痴情种也好,风流倜傥也罢,只要不被美色所惑,不为私情误国,就无大碍吧?」玄渊沉默了许久,才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