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她昨夜听了牛之牧的劝告,在葡萄架下坐了一会儿,就被牛之牧偷偷送回了府,牛之牧这次还是将她从东墙抱进了院墙内,又亲自将她送回了闺房,才放心离去。
裴思谦脸色大变,霍然站起身来,盯着裴清荷问:「你做了什么?清莲说的可是真的?」
裴清荷委屈地摇头,说:「爹,女儿怎么会做那种让家族蒙羞的事?昨夜女儿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巡夜的钱嬷嬷可以作证,她还和我聊了几句家常话,在我那喝了杯葡萄酒呢。」
裴思谦挥手,喊道:「去喊钱嬷嬷。」
不久,巡夜的婆子钱嬷嬷就来了,昨晚她值夜,现在刚刚睡下又被叫起,此时正困得很,听了裴思谦的询问,连忙发誓道:「回老爷的话,昨夜大小姐确实在她自己的闺房里,奴婢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过去巡视一遍,大小姐一直睡得好好的呢。」
「你在她那里喝了杯葡萄酒?」裴思谦问。
「是!昨夜是七夕夜,大小姐说应个景儿,就请奴婢喝了杯葡萄酒,奴婢千恩万谢了,大小姐就是体贴下人,心肠好呢。」钱嬷嬷絮絮叨叨地说着。
裴思谦问到了想听的话,又挥手把钱嬷嬷赶走了。
裴清荷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清莲,说:「不知道二妹妹从哪里听了闲言碎语,就来说姊姊的不是?这话可不是轻易能说的,如果被外人当了真,别说我名誉扫地没脸做人,恐怕就连你的闺誉都要跟着受损,可则被忠国公府退了亲啊。」
裴思谦也转头狠狠瞪了裴清莲一眼,念道:「随便听信别人传言就当真,这么莽撞,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懂事?回屋好好给我反省去。」
裴清莲低下头,用眼角余光狠狠瞪了裴清荷一眼,她不知道裴清荷怎么会跑回来,这个乡下傻妞总是运气好得出奇,真是讨厌。
而裴清荷看着裴清莲,同样心情复杂,她实在无法理解自己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傻,昨天是她帮助自己出了府,明明也是帮凶,现在却又主动跳出来揭发,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裴清莲看裴清荷不顺眼,因为姊姊比她美丽,因为姊姊是嫡长女,因为姊姊其实比她更得父亲看重,因为姊姊得到嫡母许多的遗产做嫁妆,或许还有许多其他日积月累的小理由,或许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了,她就是讨厌她。
对于心性明朗率直的裴清荷而言,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世上就是有一种如此偏执的仇恨。
虽然裴清莲总是设法要让裴清荷不痛快,但总体来说,裴清荷之后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当。
与她这种闺阁千金的平和日子相比,外界就有些人心动荡了,因为让满朝文武关注多年的太子之争,终于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