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正鸾揉了揉脸,万分真诚地说:「这份荣幸你还是留给老牛吧,我承受不起。」

两人「说说笑笑」着直奔内宅,牛之牧正在里面静养疗伤。

这座院落的主宅是一座大三间的堂屋,东西两侧还有厢房,院落里种植了许多月季,浅红深红地正在绚烂盛开。

裴清荷愉悦地说:「我最喜欢月季了,花期长,又好栽培,不是那种娇弱难养的花。」

仇正鸾转头看了看国色天香的裴清荷,心下暗道: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认为你和月季一样好养。

在院门口值守的婆子见来客了,急忙蹲身施礼,又要回屋去禀报,裴清荷伸手拦住了她,说:「不必禀报了,我们悄悄进去,给他个惊喜。」

仇正鸾低下头狡诈地笑,心想,只怕有惊没有喜喔。

两人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进堂屋,却听到东间的内室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公子,您这样舒服不舒服?还要不要奴婢……」

话还没听完,裴清荷已经气到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她把手里的提盒塞到仇正鸾的怀里,自己一伸手掀开了内间的绣花门帘,怒气冲冲地闯进去,却见牛之牧正裸着上身趴在床榻上,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正在为他披上衣裳。

裴清荷一看顿时就急红了眼,上前大喝一声:「牛之牧!几天不见,你可真享福啊,有美女伺候了是吧?我为你担心到吃不下睡不着,你却在这里依红偎翠,乐不思蜀了。你太过分了!」

牛之牧正被这个为他换药的丫鬟弄得心烦,刚想发火赶人,忽然耳边就响起一记炸雷,直接就把他炸得翻身坐了起来,结果他一起身,衣裳滑落,露出了身子上缠得厚厚的白纱布,从胸膛到腰际,就连左胳膊上都缠得厚厚实实的。

刚刚还在生气跳脚的裴清荷顿时慌了神,伸手推开那名碍眼的丫鬟,抢步到床榻前,手指颤抖地轻轻抚摸着牛之牧身上那些纱布,颤声问道:「怎么伤这么重?这么多天还没好?」

牛之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傻傻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而后发现她真的跑来了,才陡然皱起了剑眉,压抑着怒气喝道:「妳又私自偷跑出府了?我怎么叮嘱你的?妳知不知道外面太危险,你擅自出门会惹祸的?」

裴清荷原本正有满腔的柔情密意,满腹的担忧焦虑,被他这么一念,顿时也恼了,立刻呛声道:「是啊,我不该出门,我就该傻乎乎地闷在内宅里,傻乎乎地等着也许永远不会去娶我的心上人是吧?我要不来,怎么能见到你过得这么好呢?牛之牧,你这个大混蛋!」

牛之牧的脸色越发铁青了,只是他在裴清荷面前一向不善于辩解,只能狠狠瞪了始作俑者的仇正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