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荷也无所谓,她一直盯着牛之牧看,敏锐地感觉到他似喜似忧的矛盾情绪,猜测他求到的签可能有点小麻烦,但应该还不错吧?
所以她也就不再操心,便说:「既然如此,不如就回家吧。」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她想早点回家,应该就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了吧?
裴清莲却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干嘛急着回去?再说这一路又累又渴,我们不如去水泉院喝点水,歇歇脚?那里的风景也是碧云寺最好的喔。」
裴清荷想了想便答应了,她确实是难得出来一回,在寺院里走走,看看风景,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再说她一直戴着纱笠呢。
水泉院位于碧云寺的北跨院,是寺内风景最幽静的地方。
一行人闲逛着一路走来,倒也不觉得怎么累,裴清荷像只飞出笼子的小鸟,东看西看,尤其觉得新鲜。
水泉院里自然有清泉,清泉从山石中流出形成池子,池子上面有桥,池子一畔有亭子。
裴清荷她们上了桥,准备到亭子里面歇歇脚,因为松柏的掩映,她们最初并没发现亭子里已经有人。
走下石桥时,才发现亭子里已经坐了几个人,裴清荷正想转头和裴清莲说离开这里,另觅歇脚之处,裴清莲却脚下一软就要跌倒,裴清荷本能地伸手去搅扶她,裴清莲此时也伸手扯住了她的纱笠——人那么章,纱笠那么轻,自然纱笠就被轻飘飘地扯了下来,裴清莲就势靠在了向她伸出手的丫鬟身上,手里还挂着裴清荷的纱笠。
就这样突如其来地,裴清荷如一支初绽的新荷亭亭玉立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剎那间,她的美丽让春日明媚的阳光都黯然失色,整个水泉院似乎都为之一静。
而凉亭里的那几双目光突然变得更加炽热。
当裴清荷意识到不妙时,一件轻纱己经重新笼罩在她的头上,将她的美貌严严实实包裹住。
是牛之牧送上的纱巾。
牛之牧将裴清荷紧紧揽入怀里,虽然只是很迅速的一瞬间,随后又松开,那种力度却强悍地宛如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把她依进自己的身子里,让别的男人再也无法看到她一分一毫。
天知道,他此刻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维持住这张木头脸,没把那些凉亭里的男人统一统踢出去!
就是这种疯狂而独占的心思、这种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强烈感情,才让他不得不时时刻刻地警醒着自己、克制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