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御谦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就昏倒在我怀里,又发烧又吐的,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礼拜,而这,又是谁造成的?你说呀!」夏樊之质问。
是他!堂御谦比谁都清楚,是他造成的。
他闭上眼,声音微哑。「她好吗?」
「很好,要嫁人了,哪不好?」夏樊之冷哼。「只不过不会笑,不会哭,像个娃娃一样,其他都很奸。」
堂御谦皱眉,心在抽疼。「她这样,蒋亦文仍然要娶?」那男人是瞎子吗?看不见自己的新娘不快乐吗?
「蒋亦文不知道绮之和你的事,他觉得绮之这样乖巧很好,他的妻子就是要这样。」想到蒋亦文,夏樊之就感到厌恶,那家伙根本配不上他妹妹,偏偏他那对该死的父母却硬要把绮之嫁给他。
「你呢?你不是绮绮的好哥哥,为什么不帮她?」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看得出他真的很疼夏绮之。
「堂御谦,我要是能帮她,还需要来找你吗?」夏樊之忍不住街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你到底懂不懂?能帮绮之的就只有你,你把她伤的那么重,难道不该把她救出来吗?」
「我」
「你说!你对我妹妹到底存着什么心态?你若不喜欢她,当初就不该招惹她,你招惹她,就该负责!」松开领子,夏樊之气得双手紧捏成拳。「她会变成这样,你要负一半的责任。」
「她要嫁人是她的决定,我要负什么责任?」堂御谦被逼得受不了,满脑子就是那张苍白的小脸,他不知所措、他不知怎么回应、他满脑子混乱,觉得快疯了。
他耙着发,俊脸净是挣扎。「连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我要怎么对她负责任?」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她的爱,他分不清心里的挣扎是什么,只知道一想到她难过的模样,他的心就会纠结成一团,他不想她难过、他不想她哭,偏偏让她难过、哭泣的,却是他。
「你一看着堂御谦挣扎的模样,夏樊之完全明白了。「堂御谦,你说绮之是个胆小鬼,你也是,你甚至比绮之还胆小。」
堂御谦一愣,不懂他的意思。
「你不是搞不懂自己,而是不敢承认自己的心情,你只会逃避,胆小得不敢接受自己心里真正的心意。」他看着堂御谦,一字一字说着。
「绮之是胆小没错,她不敢违抗我爸妈的命令,因为她服从惯了,可是,她敢承认爱,而你不敢,单就这点你就输了。」丢下这句,他转身离去,留堂御谦一人愣在当场。
他坐到椅子上,低头思考夏樊之的话,突然恍然大悟了。
看着被丢到垃圾筒里的喜帖,他扶着额头,轻声笑了,笑声里有着理解后的愉悦。
既然明白了,那么他是该亲手夺回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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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了。
穿着白纱,拿着捧花,看着眼前的神父,夏绮之觉得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抗拒。
因为,她无昕请了。
「在场有谁反对这场婚礼?」神父沉稳的声音在数堂里响起。
没人会反对吧?
勾起笑,夏绮之轻轻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