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嗤一声,从底柜拿出一套轻便的牛仔裤和白色衬衫,快速换上,再将及腰长发绑成马尾。然后弯身打开抽屉的暗层,拿出一本存簿,这是她四年来暗暗存的钱,看着存簿里为数不少的金额,广真玥笑了笑,这些钱已足够她在外过些日子了。

拿起地上的行李,她环视偌大的房间一眼,深深吐口气,打开房门,趁着众人熟睡之际,悄悄步出。

再见了,这座美丽的牢笼。

她似乎想得太天真了。

广真玥咬着粉色唇瓣,小手捧着漂亮的水晶杯,淡蓝酒液在杯里轻柔摇晃,微凉的水晶杯缘轻抵着唇,美丽的小脸满是沮丧。

她虽然顺利逃出家了,却忘了为自己先寻个住处,在路上晃了老半天,没法子,只得先找家饭店窝身,暂时度过这一夜。

可总不能一直待在饭店吧?要是不小心遇到熟人,被认了出来,那可不好了。而且到了明天,当家人发现她不见,连个藏身之处都没的她,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再次叹了口气,广真玥深深感觉自己的无能。

从小就被豢养的金丝雀,似乎一丝独立的能力也没有,她只想着要逃离那座牢笼,却忘了思考自己未来的路该如何走。

「广真玥,你还真没用。」她低声斥责自己,轻啜着淡蓝色酒液,微甜的酒液滑入喉,却纡解不了胸口的郁闷和颓丧。

抿着唇,她环视四周,轻柔的爵士乐流泄,因是半夜,饭店的pub人并不多,也是如此,她才敢在此逗留,向酒保要了杯调酒,边啜饮边懊恼自己的无能。

一口将淡蓝色的调酒喝完,她捧着空空的水晶杯,眨着美眸,向酒保再要一杯调酒。

抿了抿唇瓣,泛着沮丧的眸子随意看着四周,却在看到玻璃窗后的撞球台时停住。

「原来有人在打撞球啊。」进来pub这么久,她这才发现pub的隔壁是间休闲室,有人在使用健身器材,也有一群人围在撞球台旁,看人比赛撞球。

「好像很热闹。」广真玥低声呢喃。她长这么大,还没看人比赛撞球,就连健身器材也没碰过,母亲认为一名淑女不该碰这些东西,所以她从没接触过。

看着看着,心里不禁扬起了好奇,转了转眸子,反正她都逃家了,母亲的规定她何必再遵守?

这么一想,她跳下高脚椅,走到休闲室,小手缓缓推开玻璃门,一下子,不同于pub的寂静,另一种吵闹的气氛传进耳中,她感到新奇的眨了眨眼。

广真玥看着四周,当然也没错过撞球台的热闹气氛,小脸微侧,她好奇地看着被众人包围的撞球台,缓缓走近,却被围观的人阻挡,使她看不到比赛的人。

她的小嘴不禁微微噘起,漂亮的柳叶眉微微拢起,眸光轻转,深吸口气,决定挤进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