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间咖啡厅 有一间的nu(下)

在这里这么久,沉静只见过老板和老板娘吵过一次架。

老板娘渴望很久的加拿大之旅终于成行,但是老板却执拗的非要她办国际漫游不可。

她耐心的解释国际漫游太贵,「每天我都会打电话回来。」

找遍了一千种理由,老板变脸了,「我要马上能连络上你。不管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等我的案子做完?做完我们就可以一起去了。」

「你的案子永远做不完。」第一次听到老板娘扬高声线,「十天而已,会怎么样呢?我绑在你身边已经十年了,难道十天的自由也不能给我?」她愤怒的转身,「好,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

总是冷着脸的老板,从背后抱住她,将脸埋在她娇小的肩膀上,不管他们这些员工还在。她和小珂都把视线转开,专注的洗着杯子,像是洗杯子是个神圣的使命似的。

「你…我又不是走出这个门就不再回来。」老板娘哭了,「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沉重的沉默压在有一间咖啡厅,只有水龙头的流水哗啦啦的响。

终究老板娘还是去了加拿大。

临行前,老板娘试探的问,「小静,每日特餐可不可以麻烦你?…」

「对不起。」她歉意的笑笑,「我不会做菜。」

这是一句谎言。她在心里暗暗的嘲笑自己。是的,这是一句谎言。

反常的,十一月却有着夏天的晴朗。她在温暖的冬夜里,朝着计算机打字。

我知道,这样的好天气只是一种伪装。让人们以为冬天不会太冷,但是往往都会相反。

越晴朗的冬阳,只会让寒流来袭时,更觉得无法忍受这种剧烈的温差。

所以,看到越美好温暖的感情时,总是会先想到失去之后的丑恶阴冷。

我不会做菜?我会的。

曾经有人费过心思请厨师教过我做菜。我做菜的技巧大概也可以当厨师了。

不,我不想再为任何人做菜。我累了。做菜的人总是在等待,等待着有人回来吃饭。守着几盘菜,一日三餐,洗过一顿顿的餐盘,这样就是一生。

我已经离开了。既然离开,就不会再回来。

所以,我不愿意再为任何人做菜。连煮给我自己吃都不愿意。台北不是个令人食欲大开的城市。若不是为了维生,我没有吃饭的欲望。

这样很好。我对这样的孤独,很满意。

***

没有每日特餐,老板几乎也不太吃什么。他抽很多的烟,喝很多的咖啡。

老板娘出国的第二天,老板打电话给沉静,请她下午两点就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