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特宁。」他坐在吧台外,专注的看着她每一个熟练的动作。
她的动作很优美。即使只是煮一杯咖啡,她还是举止优雅。她的衣服材质很好,却不是名牌。看起来应该是手工订制的。没有留指甲的她,修剪得非常整齐。健康的指甲发出淡淡的樱花色。
这样美丽的手,将咖啡端上来时,的确让这杯咖啡生色不少。
他喝了一口。嗯…不是最顶极的。但是这杯咖啡有她的味道…像是淡漠的台北冬阳。光亮、温和,但是要靠冬阳取暖是种奢望。
「萃取的有点不够。」他下了评语。
「我对这里的器材不够熟。」她有些淡淡的歉意。
「…客人有时候会要求一些菜单上没有的花式咖啡。」老板托着下巴,「你能应付得来吗?」
「没问题。」她的语气不自大,像是在说件再平凡也不过的事情。
「调酒?」
「寻常的调酒我都可以。」她微微的拉拉唇角。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阳光中的金粉无知的哗笑着。
「…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老板给了她一个微笑。
不是不讶异的。但是她最多的表示只是眼神的一闪即过。
「any ti」
老板点了点头,「欢迎你。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姓沈,沉静。」她递出身分证。
「晚上给我太太加劳健保就可以了。十点好吗?这里真正忙的时候是从十点到半夜两点。你的工作时间就是这段时间。」
「没问题。」她将行李袋背起来,「晚上见。」
「沉静,你没问我的名字。」老板叫住她。
「你是老板。」她礼貌的点点头,走出了咖啡厅。
门口的风铃轻轻摇曳了一下。空无一人的咖啡厅,正是下午三点零五分。
***
她手上有个打过电话的地址。循着地图,她走进去。那是栋老旧的大楼,跟它差不多老的管理员坐在迷你电视前面打瞌睡。
离工作地点和捷运站都近,她没有么好挑剔。
「这间。」房东太太粗鲁的打开很小的套房。「独门独户,又刚刚粉刷过,跟新的一样。你看,还有窗户勒!地板还是木头的,这么好的地点,这么好的房子,你如果不赶紧决定,后面等着租的人还很多…」
她看看如雪洞般没有家具的套房。大概摆张书桌和床,就只剩下能小心翼翼走路的甬道,连衣橱都放不下。不过,的确有个很大的窗户,浴室也像是刚装修过的一样。还有个很小很小的浴缸,大概弯着膝盖可以把自己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