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释兵权。没想到连酒都不用一杯,就把经济大权拿回来了。“对呀对呀,你真的太忙了……”赶紧把帐簿放进抽屉里锁好,“欣怡的事情怎么样了?”
“很糟。”她把一封存证信函拖出来,丢给思聪,“对方不允许我们出版。出版就告我们。”
“为什么?书都印好了!”思聪有点火大,“你这个主编怎么做的……”
“我才要问你这个印务怎么做的!”绿香气了,“我不是说,这本书要让被采访者看过才发工单印书吗?颜先生看了没?我说要印了吗?”
思聪一下子讷讷的,“我哪知道……草稿送去都一个多礼拜了……”
“这下好了,这篇采访有个部分是颜先生死都不愿意放上去的,我们的小作者却没告诉我,还写得哀婉动人,这下真的死掉了……”绿香趴在桌子上头痛不已。
思聪搔了搔头,“这本到底哪里没写好?我觉得很读呀。”
她合了合眼睛,“你知道颜先生的背景吗?”
“一言必信电讯亚洲区执行总裁?对了,他是言必信最年轻的总裁,今年才三十八岁。”思聪耸耸肩,“他是台湾十大最有身价的单身汉,卖相佳,能力卓越。我记得欣怡对他崇拜得要命,整本书都歌功颂德……出了什么差错?”
“你知道他少年的时候和一个女作家有过一段情吗?”绿香倒了杯水。
“女作家?哪个女作家?”思聪苦苦回忆书里面的情节,“我只记得书里头写她是自杀的。”
“自杀的女作家多得很好不好?邱妙津自杀,三毛也自杀。”绿香瞪了他一眼,还说是十几年的编辑呢,只会讲业界八卦,对作家生态一点也不关心,“记得林非羽吗?写过‘躁郁症者死亡记事’那个?”
“非羽?唉呀!我记得她!私生活很乱那一个?”
“写情色文学私生活就乱?你怎么不说李昂?”狠狠的瞪了这白痴一眼,“总之,十五年前,女作家林非羽遇到了大二的颜先生,他们恋爱了三年。”
思聪一脸迷惘,“但是,林非羽十几年前就自杀了……”
“十二年前。她的‘躁郁症者死亡记事’得了纵横文学奖,前一年千辛万苦的离成了婚,事业和爱情都到了巅峰的时候,她自杀了。”
“这关颜培文什么事?他又吵些什么?”思聪越听越糊涂。
猪头,“颜培文和她交往的时候,她还是已婚的身份!懂不懂啊?林大主编?”逻辑能力这么差,还当什么主编呀?
他想起来了,欣怡还特辟了一章将这段爱情故事写得哀戚低回,他差点掉眼泪。
“我不懂。这又不会伤害他什么。”思聪耸了耸肩膀,“他现在是言必信的总裁了,这点小小的风流韵事恐怕只会让人羡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