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夫君就心疼不来了,谁管那个蛇蝎心肠的二伯举不举,被灌多少苦汤头…横竖清心寡欲两个月就好了。
至于会不会有心理阴影,该举而不举,关她什么事情?那是公爹婆母二嫂该急的…二伯还没儿子呢。
没让他断子绝孙就很好了,别指望她是个慈悲为怀的人。
深院月 之二十
春声盈满御书房,淫靡香艳的气息蔓延。
三郎眉眼不动,恍若无闻,端坐在御案下首的书几,翻阅着奏折,时而凝眉暗忖,另在纸张上写下若干疑点,当往何处调档,一一夹入奏折中。
皇上和诸相关系非常差,差到只欠没捋起袖子互殴了。没办法,这个皇帝是臣子最不喜欢的那种:无赖荒唐,但又聪明绝顶过目不忘。劝不住,哄不来,敢玩什么文死谏,他就梗着脖子喊,「让他撞!撞死算完!不对…撞死哪里算完…跟他家里算账去!朕的柱子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撞得了的?赔他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遇到这种泼皮皇帝,真是观之落泪思及伤心兼没脸面。皇帝就敢那么大剌剌的摔奏折,「别当朕是白痴!连个帐都错得天南地北…指鹿为马是吧?朕是这么好唬弄的?!」真闹得急了,皇帝又要摔冠冕,口口声声嚷着不干。
诸相想扁这个皇帝不知道想了多少回…也就只能心里想想。没办法,百姓喜欢这个胡闹却能干的皇帝啊!这个皇帝的确很行,非常行,善于治国…但百官却不好捞银子了,一抓一个准,弄得人心惶惶。
现在诸相百官上朝都很郁闷,皇上的嘴实在是…挑剔讽刺摔奏折,被骂得狗血淋头,谁能不郁闷?但若干得好了,就褒奖得逢迎拍马,让听的人惶恐至极,叩谢不已,觉得回去不再干好些对不起皇上和列祖列宗百姓社稷。
百官比较希望有个软和带点胡涂,垂拱而治的皇帝,而不是个荒唐胡闹却精明干练的皇帝。
瞅瞅,早上骂完了早朝,诸相只能灰溜溜的回去干事,御书房只留一个肌雪颜花的知事郎…想也知道不会干什么好事!君昏庸好色,宠信的又是以色事人的佞臣,大燕堪忧啊堪忧…诸相百官倒是猜到一丁点儿,可惜与事实相差有点远。他们心目中的佞臣正在整饬奏折重点,删芜留菁。那个只在后宫睡觉不尽义务的皇帝,也就御书房这一亩三分地能自在的搂着伺候茶水的宫女风流快活。
三郎抚了抚有些酸的脖子,赵公公奉茶,他客客气气的起身接了。奏折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待皇上批阅。看看水漏,这也闹得忒久了。
所以他起身,隔着若隐若现的帘站着,冷冷的说,「启禀皇上,微臣还想早点回家。」「知、知道啦!」床帐内的皇帝还在努力。
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让双冷冰冰的眼珠子瞅着--即使隔着门帘床帐,可惜都是薄如蝉翼的--能继续滚床单不懈者几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