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微微弯起嘴角,充满了冷漠的讥讽,「她推我去死没死成,就这样儿了。只要提一句姨娘…我没饭吃,她去砸姨娘的屋子。」他心里的怨,比想象的还深。内心的伤痕,比她以为的还重。
三郎霍然站起,突然抓过芷荇打横抱起,把她吓了一大跳,「三爷?!」他却一言不发的抱着芷荇往卧室走,踹门之余,还不耐的撕了挡路的门帘,将芷荇扔在锦被,沉重的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头侧,冷冰冰的眼珠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试图把她看穿过去。
芷荇想别开头,却被他强扭回来,终于火气被激发出来,「三爷拜托你有话直说!我又没有他心通,我怎么…」三郎却把她撑在胸膛的手抓着,放在自己的咽喉,他的手包着芷荇的手,越握越紧。
芷荇终于爆炸了。她利落的从自己的发上拔下金钗,抵着自己的一鼓一鼓的颈脉。
他慢慢的松了手,将芷荇的金钗拿下来,抛出帐外。瘫软下来,将脸埋在芷荇的颈窝。
「…笨蛋。」芷荇的怒火越来越高涨,「笨蛋笨蛋笨蛋笨蛋!你以为我会伤害你?你当我是什么?我是你的妻!你今天没看够?你还以为我有娘家?我有退路?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破釜沈舟?莫非探花郎不懂这个故典?…」三郎吻了她,贴着唇一遍遍的轻声说对不住,然后她尝到咸味。
皇帝近臣的知事郎,热泪如倾,哭得像个孩子。
往事如潮。想起娘亲的苦楚和心灰,没有童年欢笑,难以称为家的家。她的眼泪也渐渐浮上来,抱着三郎的背痛哭起来。
以前她都告诉自己要坚强,要让娘放心,要顶得起傅氏嫡传的傲骨,所以再怎么难也没掉过一滴泪。
她是没有挨过棍子,但她明白三郎那种沁骨的心痛。至亲剁下来的刀,比凌迟还凄惨百倍。
这次就比较不像冥婚了,最少三郎温柔很多。虽然还是有点笨手笨脚的,力气使得大了些,但总算离蹂躏有点距离了。
…只是次数有点多,时间有点长,她一整夜几乎没啥阖眼,都怀疑自己的腰会断掉。
但天亮时,她朦朦胧胧的觉得三郎搂着她,结果她眼皮才睁开,立刻有人翻过身去面墙,把脸埋在被里。
…到底谁才是新妇啊喂!
她起身坐了一会儿,有种残花败柳的枯萎感。但还是披了外裳去找套干净的单衣亵裤,在屏风后换了…然后对着一堆七零八落的布条发愁。怎么跟吉祥如意这两个未出阁的小丫头解释呢…?
埋在棉被里的三郎清了清嗓子,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