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信心是没那么足,不过也把快跳出来的心摆在胸口。瞧瞧姑娘擦着棺材面不改色,看着就让人心安。
深思之后,芷荇开口,「除夕妳们就回去过年,吃个团圆饭。吉祥,我记得妳家四哥在饭馆当小二,如意妳那二哥好像在三教九流混着。冯家的事一定有什么流言…不拘真伪,都来与我说。蕙嫂子就留与我了…初一晚记得回来,初二我还得回门。」这两个丫头一整个兴奋了,没想到还有当神捕的一天啊!就说跟着四姑娘走,日子绝对是有意思的!
芷荇心里暗叹,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啊。只能将就着使这两个丫头去打探消息…人才真真难寻。
其实直接问三郎才是最佳解。但想想他那三锥子扎不出一声的活死人样…她还是决定自力救济了。
深院月 之九
但若把芷荇想成那种背地里暗着来的人就错了。
兵法一道,正奇相辅。治大国如烹小鲜,治家却不比行军少那一丝半点的艰险。
凡事还是得站在堂堂正正的礼与理,图谋得长久,阴私诡谲只是一时的,而且越补越大洞,后患无穷。
尽管知道三郎扎不出声,她还是在食毕沐罢,在暖阁时,正色说了听了些什么,和打算做些什么。
结果三郎只是用幽黑的眼珠定定的看她,然后转到书上,果然一言不发。
反正已经善尽告知义务,她也低头做女红。三郎总是冻得手脚发青的回来,大约是披风太单薄。在皇帝面前,官服不好违制,但连件暖些的披风都穿不上也太惨。徐嬷嬷那些「积蓄」倒是让她少有的大手大脚,买了上好的狐皮镶里。
只是三郎衣物琐碎缺得太多,要补全也不是那么容易。
「妳查就是。」冷不防的,三郎突然开口,那声音实在太飘,害她又差点戳了指头。
…三爷你就不能爽爽快快当面告诉我吗?!为啥要我查?咱连诰命都没挣上呢…这年头又不兴女青天!
坦白说,她脾气并不是太好,只是被教得很严,也很有自觉太暴躁,时时警惕。
只是现在差点克制不住翻桌的冲动。
上床睡觉的时候,当然情绪不是很好。不过她这个夫君真不能用常理视之,突然翻身压着她,撑着两肘,幽冷漆黑的眼珠在朦胧幽暗的烛光下,隐隐生辉…莫名的让人想起鬼火。
而且正常人不会这样直盯着人眼睛看吧?更何况是这样张着眼睛逼过来吻自己娘子…?
…他跟皇帝的暧昧,果然只是流言而已。照样画葫芦总会的吧?她就不信接吻是用咬的,这咬咬那咬咬,还得偏头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次倒没过门不入,开始时也没疼得那么厉害…后面就胆寒了。
一曰「蹂躏」,二曰「摧残」,大概就能总结这次被冥婚的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