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大到不是处男了。”他有点不高兴。

“处不处男不能拿来当年龄指标吧?”

呵,静真的是……只有在静的身边,他才能安然的睡去,不用警醒着自己的生命。好多年没有这么好睡过了。

陪着静,每日送她上下班,悠闲度日,这是他一生最美好的假期。幸福,其实就是这样平淡的生活吧?或许,他不用回日本。

留下来吧。他可以念这里的大学,半工半读。守着静。等地拿到学位,找到工作,就可以养活静,不用让她再受风霜。

没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这几年,他已经见识过地狱了。

“直雄先生,”他的部下惶恐的顿首,“我们应该回日本了……已经延期两次,绝对不能再拖了。”

“那你们回去好了。”他脸上罩满严霜。

“直雄先生!”部下大胆的劝谏,“储备典礼在即,您……”

“我不回日本了。”他毕竟年轻,思虑不到许多险恶,“回去告诉我老爸,随便他要脱离户籍或者是脱离关系都可以,让副会长继承吧。我要留在台湾。”

“直雄先生!直雄先生………”不理部下焦急的呼唤,他转身高去,高兴的心都要飞起来。

“妈的,”跟他最久的市川将烟蒂忿忿的一丢,“都是那个台湾女人!万一传到会长的耳朵……”

几个忠心耿耿的部下面面相觑。他们都是里见家的死土,当初里见馆晴嫁给木村会长时,馆晴的父亲让这几个人过去保护女儿。

“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石黑咬咬烟蒂,“会长会……”

会杀了直雄先生。即使是自己的孩子,叛逃下手也决不会留情的。

“那女人不能留着。”市川拔出枪。

若不是深雪冲出去,百发目中的市川不可能失手。将手一偏,装上消音器的手枪无声的在水泥墙上打穿一个孔,离静只有一公尺。

“对不起……对不起……静……”深雪恐慌得呼吸几乎停止,“回答我,静,你怎么样了?”

“深雪?”她困惑的神情转苍白。深雪将她抱得这么紧,几乎要窒息。

“不准碰她!我回日本……我回去……若伤害了静,我一定会天毁地灭,直到一切了结为止!我说到做到!”他用日语大声的说,脸上犹带着潸然的泪痕。

“再见啦……不再见了……”我的存在,居然会伤害静。在哪个我看不到的角落,静会冷冷的死在阴暗的角落?这个他受不了。

毅然的转身离去,他颊上的泪痕未干。

从小就看着母亲的泪。他突然想起幼年的自己写过的短诗:

思念铸造成的河水

蜿蜒在母亲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