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静……”
“我会去送你。”她拭去眼角的泪,“翻开课本,我们该上课了……”
再怎么装得若无其事,静还是在机场哭了。她匆匆的在随身的书签上写了几句,泪流满面的交给他。深雪珍惜的护贝起来,从来不曾稍离过。
闭上眼睛也会背。
当雪深的日子春天就要来临
冰与霜哭泣着在梢头垂着泪点点滴滴
当雪深的日子久天就要别离
我们相拥在别离的冬季
雪落无声默然的冬季
当雪深的日子……
春天就要来临樱花盛开的时候
我们相聚?或许……
我们分离?或许……
飞机起飞,他的心却遗留在多雨的台北,和静一起。
我一定要,一定要回到静的身边。泪眼中,小小的地暗暗发誓,不曾忘记过。
所以,兄长被刺,确定由他担任鬼冢会下任继承人的时候,他倔强的在储备典礼前,要到台湾一趟。
“你去做什么?”父亲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多年在腥风血雨中打滚,损毁了他的健康,身体几乎被癌细胞吞食了。即使如此,望着深雪的眼神,还是凌厉得可以制止夜啼小儿,他轻蔑的看着这个容貌俊秀的小儿子,若不是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他决不会把家业交到他手上,“你知不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
“我知道,”在父亲身边已经七年了,虽然被强迫的改名成“木村直雄”,双手有了血腥,他还是坚持自己是静的“深雪”,“父亲,你承认我有继承家业的资格。我要在继承之前,娶我要娶的女人。”
“杨静吗?”父亲嗤之以鼻,“你就跟你妈一样,是个软弱好啼哭的没用东西!怎么?你母亲过世,你就忙着找个妈来顶替?你还算是木村家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吗?”
“不要侮辱母亲!”深雪强压抑自己的怒气,“侮辱母亲就像侮辱您自己一样。那是您选择的妻子。”
被反将一军,父亲的脸也气红了,狰狞的宛如魉魉,半晌才冷笑,“最好管理能力也及得上嘴皮子。鬼冢会传到你手里,大约也是毁了。”
“我可以不继承鬼冢会。”深雪冷着脸回答,“你传位给副会长好了。如果要我继承鬼冢会,父亲,台湾我非去一趟不可。”
阴沉的变了变脸,好一会儿,父亲才冷冷的说,“如果她愿意跟你的话。”他躺下,转过脸孔。
谁也不能阻止我,谁也不能。
年轻的深雪这样倔强的飞去台湾,直到机场才惶恐了起来。静……会变成什么样子?打听到她的住处和公司,他却无法忍受等待,一下飞机就直趋静的公司。
我能一眼就认出她吗?她还记得我吗?七年的岁月横亘在面前,他突然没有把握。不准任何部下接近他,静静的坐在机车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