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想怎样?白昙真的想不出个答案。
等她渐渐痊癒,谷炽还是无微不至的照料,连鞋都是他穿的。除了那一天的爆发,之後谷炽就让着她,一脸後悔,反而让她没办法无理取闹。
病足了一整个月,等她能出门时,已经瘦得可怜,没有一件牛仔裤能穿,也没有一条腰带系得住了。
现在他们的状况像是颠倒过来,换白昙在前面走,谷炽在她身後半步跟着。走到哪跟到哪,连她去学校听课都跟着去,寸步不离。
“殿下,”她忍无可忍,“你似乎该回北山了。”
“我都交给谷炫了。”他漠然,“父王身体也还行,不能太惯着他。”
“…你不是要修圣吗?”
“你知道十年来唯一睡好的一次是什麽时候?”他自问自答,“谷炫看不下去,跟我打了一架,把我打晕了。那是我唯一真正睡着的时候。”
“……”
“谷炫骂我不像狐狸精,的确。”他泰然的说,“他说得完全没错,我就是对你太上心,才有求全之毁。”
听听是满好的,真要相信…她实在缺乏那种勇气了。“晚了。”她惆怅的说。
“没关系,我时间很多。”他露出古怪的笑容,“我跟你没完没了。”
白昙拿起脚就走了,却怎麽也甩不掉他。
第二十章
她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怎麽处理比较好。断然拒绝?试过了,没想到谷炽居然装聋作哑,罔若无闻。口出恶言?她对争吵那种负面情感有深切的恐惧,何况…
她真不知道怎麽骂谷炽,来来去去最严重的也只是骂他“混帐”。
谷炽根本不怕,一脸坦然,像是叫他“亲爱的”。
而且自从那次争吵後,谷炽基本上什麽都让她,有时候气得脸色铁青,也只是将脸一别,默默忍耐,让她更不忍心。
她完全束手无策。
就跟吧。腻了就会走了。她咬牙。反正谁有天长地久,说什麽都别当真就是了。
说出口,很美,当成愿望吧,绝对不是誓言。
她的生活很枯燥无趣,她就不信谷炽受得了。
跟了半个月,谷炽问她,“你谁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