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西方独角兽和鲛马有没有血缘关系…但没听说独角兽是吃荤的。
她的浅笑到了谷炽这儿彻底误解,以为这个不言不语的小女人延续昨夜的余韵,让他不禁有些自豪。虽然在部下的面前要保持威严,但的确从隆冬退到秋高气爽的九月九,甚至情不自禁的扶了白昙一把。
白昙微惊,在外人面前谷炽非常严肃,别说碰她,连走路都走在她一步之前。她想到自己居然说出了心底话,不禁有些羞意,浅笑深了些,还淡淡的起了红晕。
谷炽呆了一秒才恢复正常,默默的上车与她并坐,心底像是有个什麽在爬搔,一点一点的冒香槟泡,还得硬维持冷脸,非常辛苦。
结果小小的误会滚雪球般,让早就滚来滚去的两个人比初恋还羞涩。直到谷炽仗着宽阔的袖子,悄悄的牵住白昙的手,白昙僵了一下,轻轻回握…误会已经顶天立地再也无可转圜了。
於是这支庆贺的队伍,在莫名其妙的喜庆味道中,启程了。
但这样温柔又暧昧的气氛,并没有维持多久。即使离开了北山境内,诸多杂事也依旧追随而至。谷炽松开了她的手,全身绷紧的和从各地传来的情报交流、汇总、下令,默然无语。
在外人的眼中看来,谷炽就只是直视前方在发呆,谁也看不到无形飞来的各式信物?斎唬昶鞘苓重伤的白昙更不知道,她轻扯着谷炽的袖子,想跟他说话。
但谷炽挣开,凌厉的看她一眼。
太僭越。白昙心底微微一惊。太忘形了,真的。她对自己笑笑,微嘲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以为有什麽改变,以为可以进前一步。傻气,真傻气。
红尘锻链一场,没学乖麽?
在误会中前进的那一步,又因为误会退回原点了。白昙很快的端正心态,离谷炽远点坐着,望着暌违几百年的旧山河。少年时光飞逝,经过魂魄粉碎的反覆坏轨,许多记忆都模糊了。
一种深沈的累涌了上来,她深深的明白,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贪得没边,妒得天下无双所致。即使挫磨至此,她还是眼底只能有一人,固执甚至是偏执的想要一个“我的人”。
但那个人,未必承受得住这样变态又沈重的期待。她这样明白,这样明白。所以一直约束得很好,甚至和一个彼此看不顺眼的人结成“唯一”。但她太容易误会了,自以为是。
反覆自我劝戒许久,再抬头时,她恢复冷静又平和的模样,像是什麽也不曾发生。
谷炽并不知道原本拉近的距离又成天涯,等他忙到一段落,回头看到白昙离他极远的望着窗外,命令她,“坐过来点。”
白昙依言坐近些,离他一臂之遥。谷炽无所觉的缩短那点距离,“倒个茶来,渴了。”
她也乖乖的倒茶,谷炽一饮而尽。“怎麽不说话?”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