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松宫,松妃奉上了茶。「皇上,近来可好?听说荷更衣身子微恙,可好些了?荷更衣身子不舒坦,您又何必这么早过来呢?改日再来也是无妨的。」

他端起茶,「松爱妃,荷更衣不过是著凉而已。朕国事繁忙,不好天天过来扰你,难得今天是咱们相聚的日子,她怎敢托病阻拦?昨儿个她还要我跟你问好呢,只是她身分低微,不好过来请安罢了。」

松妃笑了笑,娇媚的坐在东霖璿身边。两个机灵的人转动著脑筋,就怕给对方抓到了把柄。

表面上闲话家常,东霖璿心里却暗叹著可惜。这样机巧的女子,偏偏心性残忍,连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宫人都下得了手。

说起来,他对郭宫人也没有非分之想,只不过偶遇酷似木兰的郭宫人,让他大吃一惊。

说像,其实面容比木兰粗糙得多,不过那英气凛然的模样,倒像了个十足十。当时他对木兰远去仍感椎心刺骨,乍见郭宫人,不免有几分栘情作用,每到松宫,总不忘和她攀谈两句。

她倒是一向都冷冰冰的,而这种冷淡的神态,和木兰更为相似,让他苦恋的心有些慰藉。

坏就坏在有回郭宫人让东霖璿逗得笑了笑,下回再到松宫时,就看不到她了。

犹记得那天——

「郭宫人呢?」他随口问了一声。

「这臣妾可不知道。」松妃笑得很亲热,「皇上,臣妾亲手做的猪血糕,要不要尝尝?」

吃了猪血糕,又喝了桂花酿,屋子里的薰香十分呛鼻,但是松妃却一点异常也没有,照样谈笑风生。

这充满薰香的空气中,隐隐含著血腥味。

东霖璿并非养尊处优的皇上,他真正的带过兵打过仗,血的味道,他并不陌生。

悄悄的去查,竟在松宫的储藏房里,发现了被倒吊起来、满脸是血的女人。她耳朵上有个小洞,倒吊引起的充血,从那个小洞滴了下来,底下放了个碗,接著慢慢滴落的血。

东霖璿惊呆了,将那女人放下来,认出奄奄一息又被毁了容的女子正是郭宫人。

松妃指天立誓说不知道这件事情,而郭宫人被救活以后又不发一言,成了哑巴,没有人知道真相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