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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床上,抬头看着远远中天的月亮,在云层中露出一小角,蒙蒙的泛着月晕,像是泪光一般。

在模拟的深海里,她睡着了。眼泪在梦里面才渐渐晕开。

然后在深深的夜里,她像是着了一鞭般的跳了起来,抱着头。

痛!

头痛!头好痛!

她慌张的从床上下来,却站立不稳的跌在地上,不要!好痛!头好痛!

在这个时候,她却听到几声缠绵的猫咪声音。

「赛茵?赛茵!赛茵赛茵赛茵…」她哭叫着。

大难刚来的时候,只有赛茵待在她的身边。这种没有来源没有因由的头痛凶猛扑上来的时候,也只有赛茵会偎在她的身边,喵喵的安慰她。

赛茵…为什么你要死?廖哥哥…为什么你要死?爸爸…妈妈…不要死…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哭泣着手脚膝行,抓了一把止痛药吞下。最后在剧烈的头痛之下,昏睡过去。朦胧中,似乎有着温软的,猫才有的粗糙舌头舔着她的眼泪。

不要离开我。

等天亮,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头痛已经不见了,自己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手掌,动也不动。

她的猫(二十五)

请完病假的穆棉,渐渐恢复正常。长年懒于吃喝的她,渐渐会自动进食。

惊喜的发现,原本抗拒看医生的穆棉,意外的和顺和合作,她的病情也因此被控制住。

她的笑容还是稀少,但是工作渐渐能够恢复以往的水平,对于良凯也总是好声好气的。

原本就很少提到至勤的她,到后来简直绝口不提,原本会看着至勤的广告照温柔微笑的穆棉,到了冬天的时节,连抬头都不抬。

终于能跟穆棉单独进餐的良凯,觉得多年的等待和忍耐,终于就要有结果了。虽然穆棉徒具空壳,对他来说,即使是穆棉的柔软壳子,也好。

毕竟他已经等待又等待,忍耐又忍耐这么多年了。

等穆棉成了他的以后,一定要让她好好的接受治疗,温柔的对待她,让她回到大学的无忧无虑。那个喜欢穿轮鞋打球的阳光穆棉,在多年的悲哀之后,总该在他温柔无私的爱里头复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