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安慰的拍拍她,“不要怕,大胡子叔叔很伤心……非常伤心……”易感的心灵忍不住为之落泪。
“娘,药儿姊姊呢?她怎么没跟大胡子叔叔一起回来?”小女孩还记得一年前那场盛大的婚礼,还有美丽的药儿姊姊和俊俏的叔叔。
但是,那天当叔叔回到寨里时,脸上长了好多胡子,眼神像要吃人一样,把她吓哭了。
母亲没有回答她,神色哀戚。
长老抬头望向山崖,也不禁摇了摇头。
当初云涛回到金蛇寨时,瘦得不成人形,全身肮脏得跟乞丐一样。一踏入寨里,他便倒了下来,虚弱得像生了一场大病。
等他醒来,从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长老得知了一切,为唐药悲痛,也为失去爱人的云涛感伤。
待伤势稍有起色,云涛便沉默的跟着寨里的男人去打猎。他开始穿苗服,学习苗语,还是一样热心助人,可却没再笑过。
每天每天,不打猎的时候,他就不要命似的练功。
拒绝长老帮他看森罗掌的伤势,他靠谢狷留下的内功心法秘笈,一点一滴的以日渐深厚的内力化解寒毒。
看他这样拚,长老不忍心说什么,但是当他要求过五蛊阵时,长老可就激烈反对了。
“你懂得什么叫五蛊阵?!”来寨里半年,云涛的苗语已经非常流畅了,长老哇哇大叫,“你这汉人也太不知死活了!五蛊阵不是随便让人当消遣的,这是养蛊人一定要历经的修炼,每年多少年轻人熬不过而死掉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要过五蛊阵。要打败唐剑,非得过五蛊阵不可!”他神情坚毅无比,“我要百毒不侵,才能和唐剑正面周旋。我要过,也一定会过!”
“我不会让药儿的夫婿死在金蛇寨!”长老吼道。
“我也不会轻易的死在金蛇寨!”云涛吼了回去,“我的命是药儿给的,在没杀唐剑之前,我说什么也不会死!”
长老让他烦了好几天,终于点头答应了。
如今,独居在山上的云涛,正忍受着蝎毒的发作。每天一点一点的增加毒性,他不服解药,只靠自己的身体化解。
说起来,五蛊阵并非真的是布满毒虫的阵式,而是以身抗毒,赤裸着身体让五种毒虫噬咬。初级的五蛊阵一次抵抗一种毒虫的毒,每化解适应一种,就换另一种毒虫。随着级数加深,便会混合两种以上的毒虫,每一次都是炼狱般的煎熬。
这种足以逼人疯狂的痛,曾让寨里的养蛊师一夕白头,而那些养蛊师从小与毒虫为伍,都已经有了抗毒力,云涛却连一点底子也没。
但是,他仍坚持要过五蛊阵。
那惨绝的叫声,并不是为了蝎毒……苗人的心,不禁为这个痴情汉子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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