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阿健坐在另一头,正在狼吞虎嚥的吃便当。「顺便带走他?」杨瑾笑了,「你是个母亲。即使今年只有十九岁。」
还真自己也笑了,悽苦着。「不想向你道别…因为…我…我怕我会大哭出来…」
「你没有哭呀。」
是的。因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将到哪里去。
「这个。」杨瑾拿了张支票,放在她的掌心。「希望这能帮你一点忙。」
五位数的支票。
「不行,我不能…」
「能的。当作是护身符,好好的把他用掉吧…」他拥住还真,爱哭的还真,却没有眼泪的抱住他,眼神中出现不屈的坚毅。
带着阿健,找到位置坐下。沈沈的,穿着黑衣的天使,在地下道,遥遥的送别。
这是你的人生,还真。若是你要求我替你更正这个挫折,其实不是做不到的。但是,这样的重来,又有什么意义在?
我很高兴,你从头到尾,都没向我求救过。还真…
你总是会归来的。
我总是会归来的。
看着沈沈夜色,长空无星,月色黯淡。阿健昏昏的睡着了,靠着她的肩膀。
没有向天使求救,这是她唯一为自己骄傲的地方。看着天使给的支票,她将支票折得小小的,放进临出发前,到龙山寺祈求的香火袋。
我和阿健,必会归来。
天亮,在另一个繁华的都市下车。花莲她总共只来过一次,但是也因为陌生,在这里没人认得他们。
花了两天,找到了住宿的地方,他们也就在看得见海的小公寓顶楼里居住。
阿健去7-11打工,还真去了顶好。
这是长期抗战,总不能弹尽援绝。
做了一个礼拜,阿健和店长冲突,回来嚷着不干。
「好阿,我买车票,让你回台北去。」还真头也不回。
「还真!你都不知道那个混蛋…」
「我当然知道!」还真也对着他大声,「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你受的委屈…但是比起台北受的委屈,这些都是小事而已。」还真的容颜转哀戚,「如果选择自力更生,这些就是代价。」
还真偷偷地拭了拭泪,没敢让阿健知道,她的手因为搬货扭伤得非常疼痛。
要撑下去。阿健从背后抱住她,「好。只要跟还真一起,都好。」
他们也上补习班,每天紧紧张张的冲来冲去。有时阿健会趴在桌子上睡着,还真总是不忍心。
这段期间,还真和阿健的感情渐渐相依,第一次,阿健吻还真的时候,还真没有拒绝。
「我们好像私奔ㄟ。」阿健笑着说。
「去。谁跟你私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