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该渡海去高丽!”丽婉忿忿的说。

“你若渡海去高丽,这个他娘的皇帝我也不干了!”李玡发狠,“我看你天涯海角跑哪儿去!”

望著他发狠,丽婉发起怔来,“你满口胡说什么?你是万人之上,一国之尊,何必弃了江山来寻我?嗟,我也真是,同你认真什么?你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李玡见她不信,越发生气,“离了你,我没一日安眠,你居然说了这话……”他掏出国玺,举高手,表情凶狠地欲往地上摔,“我就砸了这个玺,皇帝就干不成了!”

丽婉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抢了下来,“你砸这哑巴东西作啥?说就说,干嘛砸东西?你砸了这个怎么跟天下交代?”

“我的皇后不信我,这皇帝做来有什么意思呢?”李玡气呼呼地吼。

她低了头,突然馁了气,“你瞧我这样五湖四海乱跑,哪里是拘得住的?你也知道宫里像坐牢,偏要拖我一起坐这个不习惯的牢,我看起来像是皇后的料?慢说其他……”她眼底滚泪,“三宫六院我第一个容不下!我就是心胸狭窄,没有妇德,怎么样?你容我离去成不成?”

见她欲泣,李玡知道她心软了,拉著她的手,“我的皇后娘娘,我生在这个位置,也不是我甘愿的。你说三宫六院,我这苦命皇帝睡御书房的时候才多呢,几时有那空闲窝温柔乡?更何况有了你,我又管那些女人作啥?做皇帝,没半点自由,总不能要白头偕老的人儿都不能选。

“我知道要你进宫是委屈了你,你又怕我喜新厌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既然把你拖来这牢笼,当然是一生一世对你好了。你且把三宫六院当女官看待,我们就当寻常夫妻便是,朝朝暮暮,永远不离不弃。我是说话算话的,跟你不摆什么皇帝派头,就当你的夫婿,成不成?”

字字句句都把她心里的隐忧说了出来,真真是个知心人,她嘴里那个“不”字到了舌尖,反而化成满眶的泪,死命的打转。

“我可是让你胁迫来的。”丽婉带著哭声说,“你若待我不好,我就逃去高丽当巨贾!”

李玡翻了翻白眼,哪个皇帝封后比他更苦命的?还得自承匪人哩!“是是是。明明你爱我爱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偏偏就要占这点口头便宜……”

“嗯?”丽婉瞪了一眼过来。

他马上装无辜,“没没没,是我土匪、我恶霸,我强抢民女,硬栽你当皇后……这样行不行?”

“算你识相。”丽婉娇瞠。

“放心。”李玡拍着胸脯,“我会识相一辈子的,永远爱你、保护你,有福共享,有难同当……”

外面盛传,林大爷的表姊——林丽婉承了胡道长的金口,让皇上从遥远的济南深闺迎娶到宫里,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皇上还对丽婉姑娘一见钟情,成亲后鹣鲽情深,羡煞了天下所有未嫁少女,更让说书先生和唱曲儿的姑娘不断的说唱著这段缠绵传奇的故事。

不过真实的状况却是——

“你说要永远爱我、保护我,就是这样爱护吗?”御书房传出一声怒吼,门外的公公和宫女都装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