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樱子的目光转肃然,「我听闻魔族七情六欲较凡人浓烈,快意恩仇。但这不是

人间作风,请闻契殿下谅解。」

枝枒散去,白花飘零。落地却连枝枒构成的地板都能烧毁,一小眼一小眼,半尺

深的洞。现出门口,闻契从来没想过天空看起来会有这么可爱。

金樱子虚让向门口,「闻契殿下,舒兹陛下身边只有你一子,倚赖日深,金樱子

不敢留客。叶冷既已被逐出,我会好好管辖照顾。」微微一笑,语锋一转,「人

间寒薄,无甚可赠,只能一语赠之。」

闻契也含笑,「请说。」

「闻此间孩童言道,三点方成一面。骤去一点,则面不成面。」

他一直安闲的面容终于变了。风魔王舒兹,现在只剩下两个孩子。若把叶冷杀了

,他就必须直接面对舒兹。两个都有强烈权力欲的王者和王储,碰撞的结果只有

两败俱伤,最后是风魔一族的溃亡,谁也讨不了好。

父王会把轻视痛恨的长子叫回去,他再三揣测都不懂用意…现在他懂了。父王也

不想弄到那个地步,拿叶冷提醒他,别做绝了,各自收敛爪牙,彼此容忍。

舒兹拿叶冷牵制闻契的野心,事实上,闻契也需要这个绝对不可能当上王储的风

魔皇子当缓冲,无言的向舒兹表忠心。

他深深的看向金樱子,只见她面容平静无波,荣辱不惊。

可怕的祸种,加上可怕的女人。他一时轻疏大意,孤身踏入险境,这女人却网开

一面,客气的请他走。却又把时局看得这样清楚,一语道破。

仅仅当个村巫,实在太可惜了。

他踏出大门,回头问,「若我有位登极位的一天,后位可为你虚位以待否?」

以为她会推托,起码也讲个好听的理由。结果她笑出声音,「否。您也看到了,

我无须护花人,刺伤人倒会。」她敛襟一礼,非常巫女风范的。

城里所有的魔族都走了。她轻轻吐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看这满屋乱爬的

枝枒花朵,心底发愁起来。

所有家具装潢都完蛋了。更糟糕的是,她私借了整城地力,一城的花草尽枯萎。

整城的土地公都不会饶她,城隍大约气得哆嗦吧?

只是赔礼也得精力过度旺盛,「饮食」太过的祸种自己平静下来,起码也是十天

半个月,这段时间,只能在屋里坐牢了。

叹了声气,她更皱紧了眉。表面上似乎揭过了这关,但她隐隐觉得,没有这么简

单。

或许,拜访「主山神」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