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祭月将头一别,勉强平静下来。就说她最好闭着嘴安静坐着,感觉好得多太多!
「有人喜欢跟妳下棋么?」他有些咬牙切齿的问。
陈十七很遗憾的摇摇头,充满期待的看着他。
「棋艺不精,某此后也不再跟十七娘子下棋了。」他又没找虐的习惯!这是虐心虐身…内伤无处诉啊!
「啊。」陈十七很失望,「那以后让少主七子?」难得有一个不是一面倒挨宰的,她还真心舍不得。
陈祭月现在有股冲动,立刻翻了这该死的棋坪!
最后是看状况不对的金钩上前打圆场,他们这盘棋下得忒久,月已偏西,早过了宵禁时分。陈祭月虽然怒火中烧,到底还是给金钩面子,同意去跟其他部曲那儿洗漱歇下。
铁环还偷笑,被金钩瞪了一眼。十七娘子其实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实诚。金钩自认也算是聪明人了,但在十七娘子跟前,却总觉得自己蠢笨不堪。
不知道该怎么说娘子了…她倒是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但是总讶异别人怎么会转不过弯老卡壳。
其实吧,论聪明机智少主跟十七娘子差不了多少…只是娘子实诚到猛戳人肺管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少主特别实诚,难怪老把少主给惹得大怒。
夹在中间,她真是发愁。
这宅子虽然不大,但主屋占的面积很小…毕竟是复制陈十七在山阳的闺房。其他部曲筑厢房连栋而居,金钩铁环住在一室,其他人倒是各有各的房间。腾出一间来安置陈祭月倒是容易的。
陈祭月倒也不是娇生惯养之人,倒下就睡。白天被勋贵破事操烦,晚上又被陈十七棋虐,身心俱疲,一夜香甜无梦。
天将微亮时分,外面却一阵刀剑交鸣,陈祭月猛然睁开眼睛,探手向床侧取剑,冲了出去…傻眼了。
其实这应该是再常见也不过的景象,侠墨子弟从会走路就开始练武,现在捉对儿相互击剑过招,完全是应该的。
但他们是来服侍十七娘子,南陈娇弱的女儿…等等,那女人娇弱吗?
铁环眼尖看到他,隔开金钩,欢声喊了声,「少主!」
他点了点头,正弯弓搭箭的陈十七也看了过来,微微点头致意,直视箭靶,嗡的一声,疾箭离弦,正中靶心。
虽然是仕女软弓,虽然不过三十步之遥。但她原本就是劫后余生、病体支离之人,能这样已经是很不错了。
果然,她一点也不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