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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疼你,怎么这么可爱啦~」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就放弃了。他反身抱住我,埋在胸口笑,模糊的说,「还姊

姊呢…什么可爱…琳琅妳真是怪,老说怪话…」

笑了一会儿,他慢慢安静下来,呼吸匀称。我也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

有段时间,我觉得我像一头猪。

吃饱睡睡饱吃,只有上午会出去跑跑,美其名是替仙心摘花,其实入冬了,哪来

的花。只是难得能用自己的腿,不走走跳跳总觉得很亏本。就算是下了雪,我还

是非常有毅力的离开温暖的屋子,到处走走踏踏。生活在亚热带,雪对我是很希

罕的玩意儿…

(别跟我说冷冻库的霜,那是两回事好吗?)

每次近中午回来,就算没有花也会有草叶树枝交差,不然也有一两个我觉得很好

看的石头。仙心总是会笑(他越来越爱笑),然后慎重的把石头收在床头的柜子

里,没事就拿出来和我一起把玩。

刚下雪那天,我兴致勃勃的捧着一个雪人回来──很小的一个。虽然很快就化

了,他还是摸了摸,「好久没摸到雪了。」非常惊喜。

每次他这样,都会害我一阵鼻酸。

他跟我是一类的人。都是那种想尽办法不带累人的活下去,泰然面对疾病伤痛。

这就是心里素质上佳的好青年啊!但他比我还惨。我虽然是躺在病床上,最少还

可以看电视,也能看窗外的车水马龙,生活不算太静态。

他却关在昏暗的病房里,连玻璃窗都没有,长年和阴滞的病气一起。如果是我,

早就闹革命了,宁可得肺炎也要坐窗边看看。但他却沉默忍耐的待在阴暗的病房

里,默然熬着天明,又熬着天黑,唯有痛苦相伴。

所以我除了上午出去跑跑,中午以后就乖乖陪在他旁边。

说起来,我是自命为高等看护──高等而生活腐败的看护。像是抱他去洗手间,

帮他洗澡这种重劳动,自然有一大堆人抢着做,我需要做的只是陪他吃吃饭,说

说话…他坚持是说说笑话。其实我哪有!是他笑点太低,却赖我是会走路的笑

话,你说说看啊,这还有天理吗?!

咳,抱歉,我又离题了。

总之,我的工作很轻松,不过就是陪吃饭陪说话,陪他睡午觉和晚上那一顿。但

真的是盖棉被纯聊天,根本就不邪恶好吗?你也想想他才截肢多久,换药的时

候,偶尔还有那愈合不好的地方会渗血水。这种样子要求他做些什么那个也太夸

张了…

但我只是做这些没什么的工作,就可以让他高兴很多。他大哥二哥来看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