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猪,他就是头心肠软到活该被卖掉的猪啊!郑五小姐乐意摔断腿甚至摔断颈 骨关他什么事情?死死算完!说不定她还能回乡呢,他从此也摆脱了这个麻烦。 为什么要良心过度饱满的去救她,结果惹得老婆离家出走…璎二爷懊悔的几乎吐血,闹着要出去找。反而他老爹镇静多了,将他喝住,“我 谢门嫡长媳不是个不知进退的。你还是在家听消息,有了着落自己接去,省得错 过了反而坏事!”他老爹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顾临自己回城,小厮纵马回来报平安,他立刻窜出 去,满心想着怎么磨得御姐儿“你听我说”。
结果呢,御姐儿没有哭闹发脾气,冷静异常的“听他说”。
基于某种本能,原本红色警戒的惊慌,一家伙上升到破表。派到这个城门的马车不算宽敞,但璎二爷义无反顾的硬挤着跪下来,对着顾临凄凉的喊,“冤枉啊!老婆大人!”顾临让他吓得一跳,险些撞到车顶。看那张俊俏坏胚子的脸庞,满满的委屈和可怜,冲突的特别呆傻,让人实在忍俊不住。
顾临边拭着笑出来的眼泪,一面扯着他,“做什么你?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没有跪娘子的。”大概是危机激发潜能,向来神经粗嘴巴笨的璎二爷突然开智慧了,“御姐儿,娘子大人!你就是我的天和地,不跪谁也跪一跪你…我错了!那疯女人高兴摔断自己脖子,我就该成全她!我跟她真的啥都没有,拜托你相信我吧!”璎哥儿还跪着,仰着头,两手按在她的膝盖上,却微微的发抖。
其实,他的疯傻早好了,毒也解了,有功名傍身,前途无量,后院还有三个娇俏可人的姨娘独守空闺。既然已经往正道上走,也能抬头挺胸做人了。有她没她,根本不碍什么。
没了她岂不是更好?虽说名声差,到底是国公府小姐,皇亲国戚,是个绝色里的绝色,将来对他仕途有绝对的助益。
他不是一直很想去兵部么?娶了郑五小姐,几乎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顾临理智冷静的分析,但璎哥儿却越听越火大,“御姐儿,你要丢了我是不?我考这个他妈的功名,拼成这样,不是要什么兵部不兵部的…而是我想带你出京!就算当个主簿洗马我也认了,只要能让你舒心几年,让我养活你,离开这摊破人破事就行了…从来不是为了其他理由!”她噎住了。原本坚固如铜墙铁壁的心防摇摇欲坠。原来…在他面前,心防脆弱到这种程度。
顾临勉强一笑,“…美丽高贵的国公府小姐哭着喊着,连坠马都使出来了,要嫁你当平妻呢…心底没有一丝半点高兴和得意?咱们谁是谁,何必隐着瞒着…”“平他妈!”璎哥儿终于爆炸了,“叫她去撸壁啦!不要以为我不懂大燕律…虽 然没背全,也都读过了!平妻不是容易有的…我就敢把这案子告进京衙,御前打 官司我也不怕!”终究,她还是越不过情爱这个女子的生死大关。 一滴泪滑下了她的脸庞,顾临飞快的擦掉。
看起来,她也只能“怒海起狂啸”。毕竟宝剑赠烈士,红颜酬知己。
“好,我明白了。”顾临也跪下,紧紧拥着狂喜又莫名其妙的璎哥儿。
临江仙 之四十九
意外的,顾临没有受到什么责罚。
公爹只是语重心长的要她记住身为谢门嫡长媳的身分,再没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告
退。至于婆母,连面都没有露,居然让她轻轻巧巧的渡过这关。
事有非常必有妖啊,她询问还红着眼眶的甜白,甜白噗嗤一声,低低的回了。
所谓相生相克,所谓乐极生悲…为了珞哥儿三年后的进士考,谢老太爷和太夫人
已经带着珞哥儿启程,走水路往京城而来了。
原本只有谢老太爷带着珞哥儿来,情理之内。这个进士,非在京城考不可,跑关
系讲人情,也不能临时抱佛脚,越早开始越好,毫不意外。但谢太夫人也跟着来
了,还特别指名要见见津哥儿…
这背后的含意就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