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孝为拒绝想,「换班了换班了!让我放大假行不行?我都三十了,再不出发就老到走不动了!五年就好!二哥,求求你,五年我就回来帮你忙。我想先自助旅行个几年,行不行啊?」
「流浪汉。」把他满头够乱的头发揉得更乱,「等美国的事情整理好,能提早回来的话,我会提早的。大哥,」拍拍殊为的肩膀,「也恭喜你。」
各分东西。大家都长大了,当然有各自的道路。只是走得再远,也走不出这种血缘关系吧?他的心,很笃定。
他也该飞向另一个没有血缘的家人身边。
回到家里,暌违了半个月的家仍然干净清爽。月影扶疏,雪白窗帘飘动,在客厅里落着镶花边的阴影。
一盏小小的台灯下,若樱躺在沙发上,胸口压著书,微偏着脸,睡得很沉。
月色如水,他突然想起她的名字,叫水若樱。
或许有一天,应该带她去日本看看,三四月的季节,飘樱如雪。他想起少年时漫步在京都的短短旅行,压枝漫天而来的樱花,倾尽毕生之力,旺盛的燃烧过整个春天。
碰碰她如樱花花瓣的脸颊,「小樱?」
长长的睫毛颤动,缓缓扬起,春睡之樱慢慢的绽放,然后欣喜若狂的燃烧起来,「殊为!」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是,我回家了。回到这个不种樱花,却自有樱香漂荡的家。
坐在客厅很久。若樱心满意足的坐在殊为的大腿上。两个人时而深吻,时而相拥,就是说不出话。
静默也好。时光长河缓缓流动过去,一起凝视着波光闪烁,直到无尽无期。
「你会留下来吧?」若樱担心的抬起头。
「我能去哪里?」他贴着若樱的耳边轻诉,那浑厚的的声音骚动她思慕的心,全身像是泡了热水一样软绵绵的,「不是说了吗?喝了洄澜的水,就一定会再回来,永远也离不开。」他一向斯文稳重的的眼睛,意外的在夜里闪动着魅惑的光芒,「而妳,就是我的洄澜。已经饮了妳,我再也离不开。」
她离殊为远些,定定的望着他。「你,也是我的洄澜。」
「今夜不要回去,好吗?」他是这样害怕别离。
若樱的脸真的宛如樱花般渐渐酡红,她没有说话,轻轻吻了殊为的额头,像是一个神圣的誓约。
月色如水,静静的哗然。窗帘月影舞动,台灯在不经意中被扫下来,闪动几下,让月代替了它的功能。窗影下两条缠绵的身影,是思念,是羞怯,也是一种笃定。
月色依旧如水,粼粼然。波下的只有两条银鱼般的身影纠结,任时光长河静静逝去,月渐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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