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小樱都二十六岁了,这样蹉跎下去,他这辈子再也看不到小小樱了……
「喂,老弟,」他打给远在花莲的弟弟,「还是忙不过来?好啦,我会调台车给你……记不记得过年你跟我提的事情?」沉重的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你给我发誓,一定要好好对待小樱!」
挂了电话,他眼角有着晶莹的泪光。
小樱,这一切都是为了妳呀……
***
「我不要去!」若樱的反应是意料之内的激动,「我不要离开伯伯!」
她一把抱住石破天,哭得梨花带泪,「我要在伯伯身边……」
「小樱,听话……」石破天被她哭得心都碎了。
「我不要听话!」小樱娇脆的声音被哭声弄得柔软,「我要跟伯伯啦……」
「我让妳把小樱号开去!」
哭声低了一点。
「我的哈雷也给妳!」
哭声又更低了些。
看她有反应,石破天神秘兮兮附在她耳边低语,「……还有,花东公路和滨海公路几乎没有车辆,可以飙个痛快喔。」
「会照相。」她的哭声停了,着魔似地望着东边。
「测速器的配置图,我已经准备好了。」
她的眼泪奇异地全干了,「什么时候出发?」
这下换石破天呜咽起来,「我舍不得小樱呀!哇!」
***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东大中文系教授庄殊为抱着手臂,倚在他刚买的lex sc430跑车边,望着地磅站那群看来凶恶的司机老大沉思。
庄殊为,三十五岁,正陷入严重的思考中。
自从那天让水若樱帮他换过轮胎以后,他就没办法忘怀那个娇柔又神采奕奕的英姿。差点连老福特都舍不得卖,还是妈妈嫌车子占车库,他才忍痛卖掉的。
找到她要做什么呢?老实说,殊为也不知道。或许道个谢,请她吃顿饭吧?一个娇弱的小女生得靠跑砂石车维生,光想到这点就觉得她的身后一定有着浓重的生活阴影。
那么细弱的一双手臂……不知道扛起怎样艰困的生活重担呀……他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大家又是萍水相逢。受人点水之恩,须当涌泉以报……
只要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困难,或许可以拜托兄弟们想点办法,或者在公司替她安排个职位什么的……总比当个危险又辛苦的砂石车司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