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站到她面前,大张了怀抱。
“只要你想明白的,都给你。”
“不保留?”她扬眉。
“不保留。”他点点头,“但是,我要求同样的回报。”
“就知道你一点都不肯吃亏。”她皱皱脸。
“我是商人哪。”他眼神含笑。“不蚀本是我的行事原则,但我也绝对不会占你便宜,你肯吗?”怀抱依然开着,等着她的回答。
她知道,他在索求承诺。
一旦她走进那堵怀抱,就是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了——那么,她要吗?
从相遇开始,他就不曾隐瞒过什么,在她面前,他用最真的面貌表现出他自己,也让她了解他;但她却没有……
相较于他的坦诚,她觉得自己虚伪。
“我的怀抱不够吸引你吗?”他看得出她的犹豫。
“我……”她深吸口气,抬起眼。“我想先告诉你一件事。”
“跟我们无关的事,就以后再说。”现在他只想知道她的答案。
“不,跟我……有关,你一定要先听。”
他望着她坚决的表情一眼,转身坐到地毯上。
“来这里坐,我听你说。”他伸手,这次她没有犹豫,走向前,把手放到他手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她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源绪之望着她,不催促也没有不耐,只等她说。
一接触到他温柔的眼神,她的心突然定了下来,缓缓开口——“其实,我不是完全的日本人。”与他交握的手,不自觉紧握了下。
“我的母亲是台湾人,二十多年前她来到日本的时候,遇见了我父亲,两人很快相爱,当我母亲怀了我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父亲早就有了家室。”她停了下。
“当我父亲知道我母亲怀孕的时候,立刻提出要我母亲作他情妇的要求,这样两人仍然可以在一起。但我母亲没有答应,她离开了我父亲,独自在日本生下我、养育我;可是,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她突然得了病……”
想起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她脆弱地闭了下眼,等忍住了酸楚,才又继续道:
“在我母亲去世之前,她找来我父亲,要我父亲好好照顾我,父亲答应了。在埋葬完母亲之后,我就跟着父亲回家。我并没有认祖归宗,只成为他的养女,所以,我仍然叫小泉千秋。”小泉——是她母亲用的日本姓。
“这个名字好听。”当然,如果改姓“源”,那就更好听了。
“我是私生女,你不介意?”她低声问。
“为什么要介意?”他才奇怪她这么问。“我钟意的是你,又不是你的家世。”
她笑了下,然后继续说:
“从我十三岁到十八岁这段时间,我一直靠父亲养育,上了大学之后,我就搬到宿舍,开始打工,自给自足,不再依靠我父亲;毕业后,我在外面租房子住,在父亲的要求下,成为他的助手,一直到现在。”
“所以?”他询问地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