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样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痴迷十三年,人不在她身边,却依然为她排解所有的困扰?
什么样的男人会对她一时的戏言认真、进而彻底实践?
又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不心生厌恶,任意撒泼却不必顾忌、不必担心得罪人——
光是想到身边发生过的那些事,再知道他全有份参与,就不难想象,他为她费了多少心……
「你让我……觉得欠你好多、好多……」她低哑了声音,心头有点酸、有点甜,有种分不清的复杂感觉。
这些事如果是别人做,她可以一点都不在乎、可以听了有点心虚,但不会有太多感动——本来嘛,对于一个你不认识、或是你厌烦的人,就算他付出再多努力,你都只会觉得烦;可是他不同。
一个人能不能接受另外一个人,身体的直觉是最明显的,而很显然,她并不排斥他的碰触,对他的吻也有感觉,否则不会允许他一再越界。
「告诉你,不是希望你愧疚,只是不要你对我觉得陌生。」他低道,凝望着她低垂的表情。
「不公平。」察觉到他愈来愈靠近,她的手臂再度抵着他胸膛。
「嗯?」
「那不算。」她咬了下唇。「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不能拿那十三年来跟我算感情,我现在才认识你、才见过你三次,你不能要求我以同样的用心来回报你。」她不要顶着一种歉疚的心来面对他,那会让她觉得好累。
「我从来不敢作这种梦。」他低沉一笑,看出她的仓皇与无措。「我不需要你做同样的回报,只要你现在对我多一点了解,暂时这样就够了。」
「然后呢?等再过不久,你就会开始计较我付出的没有你多、对你的好不如你对我的好、没有像你一样认真——」她的唇忽然被他点住。
他摇摇头。「熏,你想太多了。」
她真的很怕被束缚住、怕对方要求的太多、怕自己被困在一段感情里。
「你不会吗?」男人如何能无限制地包容一个女人?!
「我承认我也有私心,但那与你想要的生活并没有冲突。我们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呢?」
「如果已经知道结果,为什么我们还要试?」
「如果不试,你又怎么知道结果不会不同?」他轻啄了下她的唇,把她微噘的唇瓣吻平。
「熏,我不想逼你,也可以纵容你任何事,唯独不能忍受的,是你有逃开我的念头。我是男人,也会有独占欲,但是我同样要你快乐;在我的守护之下,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展露你的笑容。」
他守候她十三年,可不是用来等一个没有结果的恋情。
回到家,换下一身累赘、梳洗过后,辛皓熏抱着抱枕赖在红色柔软沙发里。
她活了二十五年,这还是第一次认真考虑跟一个男人交往。
殷逢伦不会令她害怕,甚至可以说,他真的是很娇宠她的;可是她就是有一种被控制住的感觉——就像某件事的决定是她要下的,但那个决定,还是在他控制的范围内。
叩叩——虚掩的门口传来敲门声,她抬起头。